柳欣鸢一个皱眉,看向两人的眼里充满了厌恶,再看一旁陈蕊早就哭红了眼,坐在地上暗自垂泪,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涌上来,大步走上去,再也不见往日的懦弱不堪,直视着两人:“谁打的?”
声音低沉。
张秀秀早就对这个侄女起了戒备心理,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倒是收敛了许多,只是眉眼之间还是充满了怒气,气冲冲地盯着她看。
王芳芳嗤笑一声,仰起头,充满了鄙夷不屑:“怎么,是我打的,难不成你还有意见不成?”
她想的是柳欣鸢还和以前一样,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如畜生一般打骂也只会和她那娘一样牙齿打落肚里吞,哪里会有什么怨言而出,可是她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话音刚落时,柳欣鸢的脸色突然变得凛冽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啪了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
柳欣鸢的手还没有收回啦,举在半空,眼神如同从地狱之中爬上来的恶鬼,狠狠地盯着王芳芳,声音狠厉:“这就是下场。”
王芳芳脸颊如同被火烧过般的痛,下意识的就想打回去,可是抬头的时候却对上了柳欣鸢的目光,原本的气焰一下子像被冷水浇灌一样,再无分毫。
她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第一次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娃产生了畏惧心理,更何况这个人以前还被她按在地上吐过口水,她也对她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张秀秀在一旁早就目瞪口呆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欣鸢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就打了自己的奶奶,就是她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正面和王芳芳起冲突。
可是柳欣鸢不一样,她不仅这样做了,而且现在看起来,并无任何心虚的样子。
她再一次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夹杂着畏惧。
而跟在后面的柳义德刚一进来看见这幅场景,只觉得血都直冲脑门,大喝一声:“柳欣鸢!”
他怎么也没想到,柳欣鸢竟然这么大胆,敢冲自己的母亲动手。
柳欣鸢毫不畏惧地转头,收回自己的手,冷眼看着柳义德。
陈蕊早就被震惊了,这么多年来她习惯了逆来顺受,就是教育女儿也是秉承着这样的道理,前十四年她遇事不敢出头,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暗自垂泪,记忆里还清楚的有尊严的回绝别人,已经是多年以前自己在京城当歌女的时候。
而如今看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女儿举起了手打了王芳芳一巴掌,藏匿在内心的震惊中还夹杂着多年以前自己的尊严,仿佛如同这一巴掌打过去,依稀之间又回到了当年。
可是这么多年的逆来顺受已经和她造成了根深蒂固的想法,这念头过去之后,她心里的恐惧再次上来,恐惧着二房一家接下来会对自己干些什么。
柳仁德也是震惊的,饶是他还躺在一旁动弹不得,可是反应过来之后,和陈蕊一样的反应就是责怪柳欣鸢,当下就是一声大喝,混合着怒气:“欣鸢!给你奶奶道歉!”
柳欣鸢脖子一梗,恨声道:“我偏不!”
被欺负到了头上还要忍着,柳欣鸢的人生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子的冤枉气,来到这个地方之前她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样教育她的,若是有人欺负了自己,只管欺负回去就是。
更何况,从心理上来说,她和柳家的人也没有任何亲情关系,只不过是她们之间的血缘而已才让她不得不热脸面对,要不是陈蕊两人,她大可以直接提着东西走人,反正自己有空间,又山奈,去哪里都好,也不用在这里受气。
一想到这里,她就只觉得委屈涌上心头,看向面前的人也红了眼圈,再次重复:“我偏不!她们一家人欺负我们欺负了多少年,爹你能忍我可就忍不了!”
“欣鸢,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柳义德也算个笑面虎,见柳欣鸢如今这幅样子,倒是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却又顾及着自己因此丢了工作,声音里都带着恨意,“我们一家哪里欺负过你们,我为了你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结果你是怎么做的?半夜闹得人家鸡犬不宁,如今我还因为你丢了工作,你说,到底谁更冤枉?”
柳欣鸢露出来一个冷笑,看向柳义德的眼神里都带着寒风般的冷意,像是听见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开口,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反问道:“叔叔因为我丢了工作?”
柳义德一愣,咽了口口水,他不是一个多有骨气的人,看见对方这个样子本能就虚了一半,抬头挺胸,怒瞪着她:“是!”
“那我想问问叔叔,叔叔嘴里说的给我找了一门好亲事,确定了对方不是一个五十多岁比我爹还要大的男人,膝下已经有了一子一女,一嫁过去,就要让比我还大的孩子叫我当娘的人?”一番话说的柳义德脸色又青又白,随后她话锋再一转,带了丝玩味,“以及叔叔真的不是为了给自己的老爷留个好印象,顺便贪图了那彩礼,才给我介绍这门亲事的吗?”
“倘若叔叔真的问心无愧,自己愿意告诉所有人不是这样的!那欣鸢就知错,自己抬着自己去了那张家嫁给那张老爷,不用任何人说,还给奶奶道歉,怎么,叔叔觉得我这话说得对也不对?”
柳义德的脸色登时变白完了,他一番心思被对方尽数说出来,哑口无言,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张秀秀站在一旁想插话,却被柳欣鸢丢过来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觉得一股寒气从自己脚板涌上,如坠冰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前的这个懦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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