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你赶紧把我放开——”
黑衣男人们置若罔闻,直接将她硬塞进了停靠在海滩旁的一辆加长林肯当中。
车子平缓行驶,最终停在一幢气势恢宏的大宅前,宅门口处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用草书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大字“景苑”。
鹿蓁直接被推进了宅子内里,客厅当中的装潢与陈设,还是与她记忆当中一般无二。
只是因为年久无人居住,房子里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腐朽味。
鹿蓁慢慢走到那架三角钢琴旁,掀开白布,伸手按上琴键。
优美的音色流泻于指尖,她的眼眶蓦地红了。
这架钢琴,是父母去世以后的第三年,傅慎承送她的生日礼物,那年她二十岁。
鹿蓁的心绪不自觉的流淌至五年前。
那晚下着暴雨,她与傅慎承都喝了很多的酒。
傅慎承坐在琴凳上奏了一首鸣奏曲,弹了一半,她突然脱下长裙,从后紧紧将他抱住。
窗外忽闪而过的闪电,映亮了大床上彼此纠缠的一双人影。
一切都那么乱。
翌日清早,看着床上的落红,鹿蓁心里甜蜜又紧张。
她赤着脚下了床,想要亲手为傅慎承做一份早餐,可刚推开卧室的门,脸上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年纪不大,你心思倒花的很!”
门外,站着双眼通红的顾舒瑶,“鹿蓁,我姐姐对你不薄,如今她还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的往她的男人床上爬了吗!”
那时,鹿蓁年纪尚小,脸皮更薄,受不住顾舒瑶几句话,就落荒而逃了。
景苑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鹿蓁思绪重回现实,回头看了一眼。
“傅慎承,你赶紧放我出去!”天将破晓,鹿蓁怕宝贝们醒来找不到自己担心。
“放你去哪儿?”傅慎承反问,“在外面野的太久,你都已经忘了这儿才是你的家吧。”
“家?傅慎承你告诉我,我哪里还有家。”
父母惨死,她本来以为傅慎承会成为她的“家”,可在她最信任最依赖他的时候,他却反手捅了自己一刀。
“只要你愿意,景苑依旧是你的家。”顿了顿,男人眸底闪烁着零星光芒:“傅家……也可以成为你的家。”
“傅家?还是算了吧。”她冷笑一声,嗓音温软,吐字却近乎刻薄:“你们傅家的每一个人都虚伪歹毒,每一个都让我觉得恶心,我至死也不会跟你们成为一家人。”
男人额前青筋微凸,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看来,你不仅不想要景苑,连你父亲留下的鹿氏集团也不想要了。”
鹿蓁一愣,反应过来后,笑的媚眼如丝:“我当然想要,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筹码来跟傅先生换?”
“不如,我陪傅先生睡一晚,傅先生考虑考虑把鹿氏还有景苑还给我?”
她故意激怒傅慎承,身子软软的靠了过去,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就开始脱他的外套,然后是解衬衣的扣子……
扣子解到倒数第三颗的时候,傅慎承额头青筋暴起,终于按捺不住,用力攥紧了她的手腕:“鹿蓁,你现在怎么这么下贱!”
鹿蓁风尘的笑笑:“国外不比国内好混,都是生活所迫。”
“傅先生,你眼眶下青紫这么严重,是欲求不满吧?顾舒瑶没把你喂饱?不如……”
“你如今的这幅嘴脸,才真叫人恶心!”
傅慎承攥着她手的力道重的可怕,“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叶子到底去哪儿了?”
“单纯善良只会被人践踏!”听到他这么说,鹿蓁的情绪突然激动,“傅慎承,我爸妈他们不单纯善良吗?我妈视你如己出,我爸帮你创立公司,扫清一切障碍,可到头来他们换来的是什么!”
“他们的死,只是一场意外。”傅慎承的语气,忽然缓下去了几分。
鹿蓁只觉得讽刺:“这话,你自己说出口都觉得心虚吧。”
“如果当年坠机是我策划的,我完全没必要把舒羽也搭进去。”
“那是因为你没料到。”鹿蓁胸口起伏剧烈,往事如同一个巨大的海浪朝她扑面而来,窒息感将她紧紧包裹着。
鹿蓁十七岁那年,母亲最得意的学生傅慎承要结婚了。
婚礼前夜,鹿蓁闹脾气,不肯跟父母同乘私人飞机,赶赴国外去接新娘子。
没成想,她却因此逃过一劫。
飞机返航途中失事坠海,打捞上来的只有三具冰冷的尸体。
刚开始的那段日子,对于鹿蓁来说是灭顶之灾。
她哭的浑身没有力气,却依旧要应付觊觎鹿家财产的难缠亲戚。
傅慎承就如同神只般降临在她的世界,他搬来景苑照顾鹿蓁,兼顾自己公司的同时接手鹿氏。
在鹿蓁被噩梦惊醒的每一个夜里,他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温柔说着三个字:“没事了。”
两个同时失去亲人和爱人的人,互相依偎取暖,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
如果不是后来看到那份鹿氏股权转让合同,鹿蓁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被傅慎承骗下去。
原来早在父母出事之前,傅慎承就已经暗中转移鹿氏的股份。
只等父母一去世,他便入主鹿氏,将鹿氏掌控在自己手里。
怎么看,父母的死都像是一场精心的策划。
飞机失事的分析结果出来,有人在中控上动了手脚,飞机是傅慎承所提供,一切线索都指向傅慎承。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鹿蓁猩红着一双眼死死瞪着傅慎承:“我爸妈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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