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把称好的高粱和细糠布袋扎紧放进背篓,领着乔苓出了铺子。
正好隔壁是个杂货铺,带着乔苓称了二两粗盐,花了十文。
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了。
乔苓咂舌,二两粗盐就要十文。
难怪贩私盐要杀头,暴利啊!
柴火和药草卖完了,粮食和盐也买到了,一家人不再耽搁出了镇子继续踏上去往永旺镇的小道。
初夏的午后骄阳似火,镇外宽阔的道路两旁稻田阡陌交错。
看着一片一片的稻苗被微风拂动,顾氏和乔先林想起自家亲手播种刚刚出苗不久就被大水淹了的稻田,难过得红了眼眶。
一个农民对于土地庄稼的爱惜程度不亚于亲生的孩子。
顶着烈日乔苓一家人挥汗如雨地赶路。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乔苓远远地看见一个老汉正在奋力地拉着一头陷在道路旁边旱沟里的黄牛。
乔先林也看见了,他快步走上前去询问老汉:“老丈,你这牛怎么了?”
老汉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
“唉,老汉今天下午去田里锄草,锄完草放牛,这正要归家去。谁知牛走到这里不知怎地路就塌边了,牛后腿滑了一跤就陷在这旱沟里了。我拉了半天也没拉起来。”
老汉心疼的摸着老牛的头和扒在路上的前腿,老牛可怜的哞哞叫了两声又垂下头。
“你怎么不回村里叫人来帮忙?”
乔先林上前试着用力拉老牛的前腿,老牛配合的蹬着后腿试图爬上岸。
但是沟有些深,努力了一会牛和乔先林都没力气了。
一听这话老汉一脸为难。
“我怕把牛扔在这里被人牵去了怎么办?这牛是我的命根子啊,牛丢了我也不想活了。”
乔苓看着跟前的老汉,看看底下的旱沟,看到老汉旁边横在地上的锄头,眼睛亮了亮。
“爹,我有办法。”
老汉闻言激动地站起身走前两步,“小闺女你有办法把我家老牛拉起来?”
乔苓冲老汉安抚地笑笑。
“有。老丈你别急,我叫我爹帮你。爹,你拿上锄头跳到沟里,把旁边泥土挖过来扔到牛腿上。”
乔先林不假思索拿上锄头跳到沟里。
从旁边挖一锄头泥土倒在牛腿上,老牛抖抖腿甩甩尾巴踩了几下把泥土踩在蹄子下。
乔先林一看就懂了,挥起锄头不停地挖土甩在牛腿上。
老牛蹄子下的泥土越堆越高。
终于堆到半个沟那么高时候用力后腿用力一蹬跃上了岸。
走前两步亲昵地用头顶了顶老汉哞哞叫了两声。
老汉激动得眼眶泛红,亲昵的摸摸老牛的头,伸手抓住乔先林的手让他借力爬上来。
待乔先林爬上来朝他感激的作揖。
“今天多亏了你们两父女,如果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走走走,今天你们得去我家吃顿便饭,我家就在前头下河村,绕过前面那个小山坡就到了。”
“这。。。”
乔先林迟疑的看了一眼顾氏,内心有些纠结。
“嗨!就别客气啦,今天你们帮了老汉大忙,请你们吃顿饭使得。走吧走吧。”
老汉焦急得都想上手拉乔先林了。
看见顾氏点了点头,乔先林笑着对老汉说:“那就打搅了。”
老汉得到首肯开心地拉着老牛在前面引路,乔先林背起背篓抱上乔松跟上老汉和他并肩前行。
顾氏背着乔芸和乔苓紧随其后。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吃不吃饭还是其次,请求借宿一晚应该不难吧。
乔先林和老汉一路聊着天,得知乔先林是家里遭了灾投奔妹妹,晚上还不知道在哪落脚,即刻笑着说。
“如果诸位不嫌弃的话,我家还有空房间,可以在我家吃顿便饭歇息一晚明早再启程。我儿被朝廷征去服兵役去了,家里只有我和老婆子两人过日子。”
乔先林感激的对老汉说,“太感谢老丈了,不瞒老丈,前两日我和妻儿都宿在野外,着实苦了他们。”
老汉摆摆手。
“咱们就别谢来谢去了,走走走,我家就在前头不远了。”
老汉乐呵呵的领着乔先林一家人往家赶,老汉的房子在村头,背靠着一座小山。
路上遇到村民打招呼问,“哟,这是你家亲戚呀?”老汉乐呵呵地说,“是啊是啊。”
老汉推开自家篱笆,朝屋里高兴的喊:“老婆子,赶紧烧壶水,家里来客人了!”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从灶房探出身子,看到小院里站着的一家子陌生人,愣了一下很快展开笑容。
“嗳,几位在堂屋坐坐,我烧壶水就来。”
夕阳的余晖已经褪去,天色渐渐由明转暗,院子里的鸡陆陆续续自动归舍。
乔苓坐在堂屋的长凳上喝着白开水,一边四处打量。
顾氏带着孩子安静的喝水,乔先林和老汉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全是围绕着庄稼聊得越来越投机。
老妇人木钗布裙,笑意盈盈满脸慈祥,手上端着一个大陶盆走进堂屋。
“听我家老头子说多亏了你家闺女才把老牛救出来,大妹子你这几个孩子养得真好啊,大闺女聪明伶俐,两个小的乖巧懂事。”
顾氏客气一笑,脸上也带着些许骄傲:“哪里哪里,平时也皮得很。”
老妇人把陶盆放在桌上,一盆鸡蛋面,碧绿的葱花浮在面汤上,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鸡蛋是自家养的鸡下的,白面是过年剩下的,别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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