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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有用的东西没?”小叔张知非焦急的问,“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张恪咧了咧嘴,心里想:要安慰唐学谦的妻女,你以为很容易?将记事本拿出来,“叶新明比我们早过来,我们想找的东西,他先拿走了,只留下来这本东西,可能比我们原先想要的还要关键。”

车里的灯不敢开,张知非拿过记事本,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翻了几页:“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小叔知道曾建华是谁?”张恪问他。

张知非摇摇头:“不认得。”

“你连曾建华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断定这本子记录的都是没用的东西?”张恪将记事本拿过来,“很多东西只是写给自己看的,让别人看懂了,反而会糟糕……”

“不晓得你哪来的这些念头,”张知非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堂侄子张恪,“根本不像正常小孩子的思维嘛!”

张恪嘿然一笑,钻到后排座位上去,打开车顶灯,由小叔开车出市区,他则把记事本一页一页的翻着看。虽然说很多人在工作日记上写下很多东西只是方便自己查阅,有些记不得光的事情,还会刻意用隐语,但是一般人所能采用的密码系统都比较粗陋,保密性并不强,很容易破解。翻到第十日左右,手拈着纸,感觉有些凹凸不平,低头看去,那处没有写字,举过头顶,有写过的痕迹,留下字印子,车顶灯光线不强,分辨不清。

“发现什么了?”小叔张知非通过后视镜看到张恪奇怪的动作。

“有些地方用铅笔写过,又用橡皮擦掉了,但是留下印子,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真的?”张知非将车停在路边上,将本子拿过去,举到头顶凑着顶灯看了起来,“还真是的,你小子行啊,我们赶紧回去,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赶到东社县南郊的老宅,快半夜了,走进设在堂伯张知微楼下的灵堂里,灵堂里挂满布幔、旗帜,画满神像,叔爷爷的尸体就躺在布幔后面的灵床上。奶奶与村里的两个老妇人坐在蒲团上聊天,堂伯张知微与其他三个守夜的人在隔壁屋打牌,张恪没看见爸爸。

“我爸呢?”张恪问堂伯张知微。

“你爸是市里的干部,怎么玩得来我们这种野路子牌,我让他回你屋里先睡去了,再说了,也用不着他守夜……”

张恪脸气得铁青,胸口藏着一股子火,心里想:再过几天,唐学谦没有事,再看看你会摆什么脸色?

“大哥,你太过份了……”张知非又气又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恪与小叔与张恪出了灵堂往塬子里面跑,却听见堂伯在后面故用一种莫名其妙的口气问牌友:“我怎么过份了?”

张恪跟在小叔后面,进了他家的院子,二楼、三楼都亮着灯,上了楼,看见爸爸跟表妹张玫坐在那里看录像,是那种老式的用卡带的录像机,vcd机九四年还刚刚面世,由于片源匮乏,国内还没有人能看出vcd机的庞大市场前景。vcd的盛行,得益于九五年、九六年东南沿海大肆猖獗的盗版vcd片充塞市场,给vcd提出充足的片源。

“有没有收获?”张知行扭过头问,看到张恪手里提的塑料袋。

“还以为你在打牌,就没有打电话给你,”张知非侧过头对女儿张玫说,“小玫,快拿一支铅笔来。”

“都放假半个月了,谁还找得到铅笔在哪?”张玫咕哝了一声,看到她爸对她瞪眼,就规规矩矩的去找铅笔。在路上,张恪把每一处有字印的都找出来,共二十一处,用铅笔涂黑,字迹就清晰的显示出来。

“姜取钱九万……”

“姜取钱十一万……”

“姜取钱三十七万……”

……

“姜取钱六万……”

张恪迅速心算二十一笔共计四百七十八万元,最多的一笔为六十七万,乖乖,九十年代贪污手段还真他妈的粗陋,太他妈的肆无忌惮了,都不晓得利用高买低卖的手段把钱洗干净再装进自己的袋子里,也就是丁向山压着,不然就算没有这本记事本,只要有人坚持查下去,也能查到姜明诚的头上。

最后三笔加起来为二十七万,与姜明诚汇入许思账户的三笔钱数字对应,时间分别在九三年十一月、九四年二月、九四年六月,是许思进入新丰集团工作之后的事情,也就是最后这三笔钱栽赃到唐学谦的头上。当然局势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许思、姜明诚还没有主动向省检查组“交待”唐学谦的问题,从时间上来判断,也就是明后两天的事情了。所以张恪要把这些事闷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这个‘姜’,就是姜明城?”

张恪见小叔指着字迹问爸爸,爸爸却拿起电话拨给家里:“小珍,你对曾建华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印象,新丰集团有没有这个人……”有一段时间,市信访局整天接到举报新丰集团管理层的举报信,虽然派了几次检查组下去没查出什么结果,但是在市信访局工作的妈妈,对新丰集团管理人员的名字都有印象,过了一会儿,只见爸爸放下电话,“是新丰集团的财务部长,这个姜,应该是姜明诚,从这本子的记录来看,他从账外取走四百多万,却没有记录用途……”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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