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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为何要去参加田韶家人的丧礼?”阳仪也想这样问,但他不敢质问大公子,好在公孙度替他问出了口。

“田炯有了些家业,便要娶妻生子,他本想娶房县田家的女儿,以攀附田韶,奈何田家看不起他外乡人的身份,推脱说同姓不能婚配,始终未能如他所愿。”公孙康有些胖,稍微挪了挪大腿,才继续说道,“田韶有个小妾费氏,年轻貌美,深得田韶宠爱。费氏有姨妹于氏,姿色尤胜费氏,田韶早有染指之心,但苦于于氏尚未足龄,无可奈何。”

“这于家长辈也是青州逃难而来,和田炯一样,常受本地人的欺辱。于家家境不堪,作为同乡的田炯便时常接济,一来二去,田炯和于氏互生爱慕,竟然私定终身。田韶起个大早却赶个晚集,但限于身份,不能夺人妻子,只能作罢。”公孙康说的有声有色,公孙度今天心情很好,且难得有闲暇和雅兴听故事,便不在乎公孙康是否啰嗦了。

公孙康继续说道;“田炯虽能通过于氏、费氏这条线搭上田韶,但他生意渐渐做大,自己已颇具实力,又鉴于田家以前瞧他不起,也就一直未与田家有什么往来。以后多年间相安无事,至中平二年,田炯携大半家财远赴扬州做一笔大生意,结果路遇黄巾叛匪,人财尽失,于氏只能独自抚养田瑭,坐吃山空。这于氏虽已年近三十,但姿色不减,更具风韵,乡间泼皮原本都不敢正眼瞧她,此时田炯已死,便时常骚扰于她,她只能靠花钱息事宁人,泼皮们于是肆无忌惮,终至她家道中落,成了乡间有名的破落户。”

“泼皮可曾得了手?”阳仪突然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几人不禁莞尔。

“田炯豢养了两名家仆,一名随田炯南下死了,另一名倒是一直忠心耿耿,其人身手不错,几次拼死护得于氏母子周全。”公孙康看来很赞赏这样的忠义之人,说到此处还微微点了点头,“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有这样一个不要命的人在,泼皮们只能逞口舌之快,并未有丝毫寸进。”

这个结果显然不能满足几人的猎奇之心。公孙度越听越来精神,竟然吩咐下臣端上酒菜,要与两位爱将边吃边听。

柳毅和阳仪二人虽是公孙度心腹,却也极少在内殿和公孙度父子一同饮宴,惶恐之下,更坐直了身子。

顷刻间,酒菜端上来,一壶酒,三样小菜。

公孙康先给公孙度满上一酒觯,又自斟自饮了一口,缓了缓才说:“田瑭此时不过十几岁年纪,见阿母受辱,岂能忍气吞声,于是每每奋力反抗,却时常被泼皮们欺辱殴打。但其心志坚毅,竟跟着家仆私练武艺,隐忍复仇,终于在中平四年一举杀了两个泼皮,事发后,于氏散尽家财也不能略减田瑭罪责,只能求救于姨姐费氏。此时费氏已成田韶正妻,念及故交亲情,便设法让家仆顶了罪责,救下田瑭。那家仆身手了得,竟在问斩前夜越狱潜逃,后经费氏上下打点,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家仆姓甚名谁?”柳毅很是在乎这些英雄豪杰。

“据说叫管阂,不过此人已隐入山林,再不可寻。”公孙康也略感可惜,思忖片刻又说道,“此事后被田韶知晓,田韶虽老,但贼心不死,便想将她母子收进田家,奈何他年事已高,于女色实已有心无力,又惧田瑭暴力伤人,试探几次未有寸进后,发了一通脾气便不再过问她母子的事情。其后,费氏将她母子从房县安置到襄平,以求远离是非,且暗中时有资助,田韶得知费氏竟将家财外送,震怒之下逐出费氏,费氏便也到襄平和她母子一起居住。好歹费氏有两个儿子,才不至于被田韶休出家门。”

“后来田韶谋逆,费氏作为正妻理当同罪,而于氏母子因和田韶并无亲缘瓜葛,便被排除在外。”公孙康又饮了一口酒,说道,“因费氏对于氏母子有大恩,故而亲族为费氏办丧之时,于氏母子便去参加了丧礼,后被华斌一起抓到了东卫营。”

听到华斌和东卫营的名字,阳仪眼角抽动了一下,欲要说话,被公孙度开口打断。

“如此说来,于氏母子有情有义,确实不该被牵连。不过我已大赦辽东,田瑭不也没事了嘛!”公孙度并未把注意力放在华斌身上,这让阳仪松了口气。

“主公,田瑭的阿母于氏,可是在东卫营被冻死的,田瑭醒时,于氏和他在一辆槛车里。”公孙康提醒了一句,“之前算是无冤无仇,现在就不好说了。”

“田瑭是否有真才实学?”公孙度马上问道。

“禀主公,其才学当和王雄媲美。”这个问题只能由阳仪来回答,但他不敢说谎。

气氛变得尴尬,公孙度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沉默不语,而阳仪的太阳穴已经在突突直跳。

“主公不必烦心,那田瑭遭逢变故后,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柳毅禀报道。

“对,田瑭苏醒时,军士孙勇就在现场,田瑭当时对于氏的尸体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阳仪连忙补充,“这说明田瑭根本不知道于氏和他的关系,他不认识于氏。”

“云川,此事你如何看法?”公孙度问公孙康的意见。

“主公,我看田瑭毕竟是可用之才,且并无大错,不如控制使用。”公孙康恭敬回答,“即使他回忆起所有事情,也无大碍。”

“此话从何说起?”公孙度问。

“找人替罪。”公孙康看了一眼阳仪,接着说,“于氏之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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