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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几朵芍药似乎随时要怒放。

当尧太尉利落地从巷尾的高墙跳入院中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番春景绣图。

尧暮野原本总是觉得这女子虽然模样生得可人,可是未见得身俱是佳品,但凡女子就算生得再美,也难免有扁胸、圈腿诸多的遗憾。向来这小妇也不能免俗,自此时心内做好了大失所望的准备,也好早些情尽意散。

可这个西北小妇,是从灵石里镌刻出来的?这般细细地望去,微露的雪胸莹白,似堆雪叠云,而那垂着藤椅下的一对美腿纤长而细润,微微交缠在一处,那未穿鞋袜的一只脚儿翘在半空,不时随着手上的用力而微微蜷缩起精致的脚趾,若打了结的玉兰花,勾得人心内发颤……

尧太尉呆看了一会,突然微有些恼意:蠢妇!竟是私下里这般的穿着!难道她先前便是这样为人之妻,也难怪妇德有失,引得小叔孟浪!

当下轻巧地来到了窗前,倚着轩窗挑着眉,用指节敲着窗棂问道:“小姐当真是清凉啊,可是知在下将至,就此盛装以待?”

玉珠正在用心,神贯注压根不知尧少已至,就此听闻了男人的声音,惊得她差点将手里的观音摔落在地,猛地抬头一看,便看见尧少那似笑非笑的脸,君子翩然英姿依旧,只是那一双凤眼闪烁的光叫人心内陡然生寒……

玉珠几步急冲了过去,砰地一声关了窗后,连忙抓起衣衫穿上,正靠在屏风处单脚支起套着布袜的时候,那位贵人已经径自入门进了里屋,玉珠惊得一时站立不稳,差一点就要摔倒,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藤椅上,然后径自蹲下,只握着她莹白的脚儿,细细地端详了下,慢慢地替她套好了鞋袜,将袜带缠绕在纤细的脚踝处打了个结儿。

虽然相见的次数不多,可是玉珠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位随心所欲的秉性,当他的手指微微在她的脚背上摩挲时,她强忍着不适的战栗,忍住没有将脚揣在他的那张俊脸上,只轻声道:“未知太尉还有何等的本事?竟然连这等越墙宵小的本领都了若指掌……”

太尉替她穿好了袜子,半抬起了头,挑着眼儿道:“小时厌烦书堂先生长篇累牍,甚是啰嗦,便是练就了这项翻墙本事,幸而相隔多年,丧未荒废……本以为小姐不欲人知你我之交,若是小姐不喜,下次当高马华车从大门撞环敲门而入,不知到时小姐可会如此盛装洒扫以待?”

若是易地而处,玉珠当真是要笑着敬佩这位的强词夺理,照着这般来看,她还要满心感激这位越墙君子的善解人意不成?

这时尧暮野蹙眉看了看四周的简陋,这西屋一团热气,只呆了不到片刻,便有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也难怪这妇人方才穿得如此清凉了。他向来忍耐不住鄙陋之处,当下只拉了她的手道:“此间闷热,我带你去消暑可好?”

虽然是问句,可显然不及等待玉珠回答,便径自拉了她的手,出了屋门,只来到院墙处,单手抱起她后,竟然是径自将她举到了墙头,然后再一脚尖轻点,径自翻上了墙,再抱着她一跃而下。

玉珠唯恐惊醒了那女居士,惹得房东不快,将自己扫地出门,是以一直忍着没有惊呼出来。待得落地后,立在这僻静的巷子里恼道:“太尉可是在掳人?一会我的丫鬟回来不见我在,岂不是要惊呼搅闹了四邻?”

太尉拉着她大步朝着巷口走去,一脸轻松道:“我命小厮立在巷口等她便是,告知了你的去处,也免了她的惊慌……”

说完便将她抱起放入了在巷口的一辆马车里,那马车的式样也不甚张扬,甚至没有悬挂尧府的车牌,就这么一路马蹄嘚嘚,朝着城外奔去。

待得出了城外,已经是将近黄昏,城外翠波湖畔,衬着青山夕阳,半江瑟瑟半江绯红,那湖畔满地的华花郎渐渐收拢金黄的花盘,蔓延成一片绿地,竟是说不出的美不胜收。

玉珠这两日专注雕刻,一双眼儿其实疲累得紧,累得酸痛时,不过拿眼望一望院子角落的那几株略显凋零的牡丹罢了。

此时极目远眺,满眼的绯红翠绿,湖边凉风袭来,暑意顿时消解了大半,竟是说不出的畅意。

她望着余晖美景,而一旁的尧少却是不错眼儿地看着她的俏脸。

也许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她虽然为人妇一遭,那明净的脸上依然带有几分少女的娇憨纯净,颊边的碎发随着晚风轻摆,叫人一看便舍不得移开眼……

他先前是一心要守了与她的诺言,决意耽搁一阵,不再去寻这妇人的。

此番与她重逢,自己已经是破例甚多,被女色迷惑至此,有时也会自弃,暗道不该。是以决意暂时不再相见,总是要她主动来寻才好。

但与皇帝闲谈时,无意从宫里太监呈禀宫中的萧妃正在省亲,特意命人送来特产茶点来给皇帝品尝时,心念微动,于是寻了借口先自出来,立在宫门口等候那萧家众人出来,可是待那萧家老小鱼贯而出时,也未见那小妇身影,着人打听才知那小妇已经自搬了出去,至于这搬出去的原因,似乎是为了准备玉雕大赛而准备闭关苦修。

尧少这几日略微有些辗转难以入眠,左右思踱,这便是不大通解风情的妇人,一心之钻研了玉石死物,便可专注忘世的,倒不若主动寻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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