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跃刚隐约觉得,李尚枫相比心直口快,有一说一的段逸文,送纸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李尚枫平时低调,话少,这种内向的人往往喜欢背后使阴招,平时寡言少语的他,今天居然解释了这么多,人说解释就是掩饰,他一定有鬼,再说他平时那么努力,又没有退出的意思,现在以老婆为幌子,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柳跃刚左思右想,为保险起见,决定把这用红字书写,带有威吓性质的纸条交给警方。
很快他便驱车,来到一条僻静的胡同,全然无法顾及四周浓郁的墨绿,精美的建筑,眼睛不过紧盯着杭东市警察局几个大字,没想到到了晚年,终是要与这地方的人打交道!
接待柳跃刚的,是来警局后努力想做出一番功绩的沈心云。
沈心云听柳跃刚将事情讲完后,凭直觉认为纸条并非恶作剧,十分重视,紧忙把戴东杰引荐给柳跃刚,让他亲自过问。
“你这张字条在哪收到的?”戴东杰双眼锐利的扫了柳跃刚一眼,尔后看着手上的纸问道。一个简单的句子,他说出来却铿锵有力。
沈心云打开记录本,开始在上面沙沙记录,她做戴东杰的助手虽不久,来甚喜欢戴东杰的高冷,但与他配合得十分默契。
“在我办公室的门缝上方,我一开门,它便掉了下来。”柳跃刚挥舞着手比划着说道。
“有怀疑对像吗?”
柳跃刚把他怀疑的段逸文,李尚枫,郭建海三人,及怀疑原由分别与戴东杰大致说了一遍。
当柳跃刚说到李尚枫时,沈心云咯噔一跳,因为柳跃刚口中的李尚枫正是她的表哥——她大舅的大儿子,比她大三岁。
她8岁那年在外婆家度寒假,一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头哭闹玩耍,没想到来从警不久,第二起案子,就跟亲人有关,这是冥冥之中的考验么,尽管她竭力告诉自己要淡定,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最怀疑谁?”
“李尚枫。”
沈心云还是听到了她最不愿听到的名字,眼眸自然下垂,有些呆愣。
戴东杰瞪了沈心云一眼,示意柳跃刚坐下后问:“说说你的想法与依据?”
“李尚枫最没有实力竞选,可他却偏还报了名。而且我向段逸文打探过,他貌似也收到了像我这样的纸条,你们看,这纸条分明是一个女人写的,说不定就是他的妻子。”柳跃刚把目光转向A4纸说道。
对于李尚枫的妻子——许小微,柳跃刚在不经意间有所见识与了解。
他对她的大致印像是——那是一个能力小,脾气大的漂亮女人。
柳跃刚几次听到他夫妇二人说话,许小微对丈夫李尚枫的话语用的都是反问句,比如,你怎么不跟老板提加薪呢?你为什么要不加久一点呢?
柳跃刚甚至可以想像,她正是成天摆臭脸,以不知足的方式来逼着李尚枫拼命卖力工作,以此希冀着她能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这样的女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连自己最亲近的枕边人都不停的压榨,恐吓他的事,他相信许小微完全能做出来。
“貌似,好含糊的词,你有什么判断依据?难道就因为段逸文表示出对参选不感兴趣,而李尚枫没有吗?”沈心云的话语里,已明显带了主观的不悦情绪。
柳跃刚并未察觉到沈心云的不悦,用力地点了点头,把那天试控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戴东杰担心沈心云会再说出更情绪化的话,紧忙打断:“嗯,银辉集团,在我们省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总监的位置的确诱人。”
他一边说,一边心想多少人觊觎总监之位,而段逸文的表现的确可疑,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在其位,谋其职,人各有志,判案讲的是真凭实据。
柳跃刚却以为他的推断得到了肯定,补充道:“就是,哪怕只有渺茫的希望,一般人也不会退出,您说是吗?更何况段逸文跟我实力相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我想他不是受到了威胁,就是麻痹我。”
“他如果收到了同样的纸条,怎么没来报案?”沈心云问,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太冲动幼稚,深吸一口气,再告诫自己冷静。
柳跃刚认真的回了她:“这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也只是猜测。”
“那你确认好,如有异样即刻打电话通知警局,做好防犯工作,注意个人安全!”
听到戴东杰这么说,原本以为是恶作剧的柳跃刚不得不重视起来。
如果写纸条的人,不只是想吓吓他,而是跟他玩真的,他的处境岂不是十分危险。
他要不要放弃竞选?
然当上总监是他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梦想,为此,即便年近五旬,他还没日没夜的奋斗着。
且不说他与情敌打赌,赌金不菲。10万,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了,10万他在现在这个位置上要整整工作一年才能挣到,最糟糕的是他会把心爱的女人贺月容输给郭建华。
他想是个人在他的立场上,恐怕都不甘心在晚年同时输掉名利与爱情,让自己一无所有,败得一塌糊涂!
如果万一是郭建军或段逸文放的,不过是威吓,想让他知难而退,他就这么轻易放弃,岂不可惜,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轻而易举让放纸条的人得逞,他如何能甘心?
生命,名利,爱情,威吓,这些词在他脑海里如稀泥一般和成一团,糊乱打转,他一下子就进入两难的选择,不知该选择退出竞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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