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麻麻亮,李大爷睁开朦胧的睡眼,透过玻璃窗户,看了一眼远处影影绰绰矮山,湖泊,在一层薄雾中充满诗意,不禁感慨,现在日子是越来越好过,越过越想过,只可惜到了垂幕之年。
他一骨碌爬起床,去收他的鱼网。
自打离家最近的这片湖塘被人承包后,他花了100多元买来的鱼网,便只能趁晚上夜深人静时往湖里撒,而在早上5点多,趁人们还在甜美的睡梦中,将其收回。
不过,如此,收获也不错,每天够吃的三斤鲫鱼一定能网到。
李大夜卷起裤脚,下湖收网时,发现网很沉,往上一拉,却发现网里是一个如鬼似人的东西。
此时,天空正放出鱼肚白的光芒。
村子里的人说,一天之中这个时候,与幕晓时分,阳气低的人很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李大爷心想,他一定是年岁大了,走在归途上,离鬼门关近了,所以,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再顾不得他的鱼网,拼命往家里跑,一边跑又一边禁不住想,是不是做多了偷鱼的事,所以才这样。
“老头子,怎么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刚起床的李大娘打开堂屋门,准备开始一天的清扫,看到像被饿狼追赶般的老头儿问道。
“我见鬼了,阎王要来索命了,我怕是没几天好活了?”李大爷跑到屋里,一边说,一边朝身后望,再没有看到什么鬼影,这才淡定了些。
“清天白日的,好好的,干嘛说这种晦气的话。”李大娘不悦地嗔怪。
“我真的看到鬼了,不只是看到,还网到鬼了。”
李大爷那认真严肃的表情,与浑身散发出的惊恐气息,让李大娘半信半疑。
她家老头儿从来没有捉弄过她,两人相处大半辈子,他连句玩笑话都没有对她说过。
李大娘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好奇的问:“真看到鬼了,什么鬼,在哪?”
“女鬼,就在我的鱼网里,死死拽着我的鱼网。”
李大爷指了指他撒网的地方。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虽然在村子里,总有些人喜欢把很多事说得神似其神,不过李大娘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一直不相信。
虽然她没受过科学的洗礼,但也知道,有些东西认清楚了,反而没什么可怕的。
“别去了,多晦气。”李大爷拉了拉李大娘的衣角劝阻。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鬼不是人?”李大娘一边质问,一边往前,她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除了好奇,她更想帮助李大爷驱除恐惧。
天仿佛在一瞬间便大亮了。
李大爷被吓得浑浑噩噩地神经也清醒了些,他认为老婆说得在理,说不定那根本就是一个人。
如果确定是人,至少他能安心在这世上多活几个年头,于是追上老婆往放网的地方前去。
二人沿着堤坝前行,慢慢的听到此起彼伏,公鸡打鸣之声。
李大爷道:“再叫上两个人吧,二多这时候该起床了,我们不如去喊他。”
他们之所以选胡二多,因为他胆子大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是不伤人的事,他不怕,这点十里八乡都知道。
而胡二多本人也经常酒后吹嘘他阳气极重,牛鬼蛇神看到他都要给他让三分路。
夫妻两绕弯绕过青葱的菜园子后来到了胡二多家。
胡二多正在放鸡,他听人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后,同理到了自家鸡的身上,所以以后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放鸡。
当李大爷与李大娘说明来意后,胡老头马上跟着他们往湖堤上走去。
胡二多走在最前面,李大爷在中间。
三人穿过长长的柳岸湖堤,行走至李大爷撒网处时,胡二多眼尖,一眼看到半埋于衣服下那张惨白的脸,他认出了鱼网里的女子。
“这不是屈小晴吗?什么鬼啊魂啊的,她这是怎么了?”
李大爷写睛一看确是小睛,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小晴,而且现在他完全确定这不是鬼,如果是鬼,一眨眼的功夫就该没了。
李大娘也认了出来,惊愕不已,大声呼喊:“小晴,小晴……。”
“别喊了,肯定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过50出头,可惜了。”胡二多同情道。
李大爷哆嗦了一下问:“现在,怎么办?”
“快报警,再把她的家人喊来。”
快到五十的胡二多倒是十分沉稳冷静。
李大爷慌张道:“我没带手机。”
他真没带。
不过就算带了也不太敢报警,毕竟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说心里话,还真担心这件事,跟自己撇不清干系。
就算能撇清,他偷鱼的事肯定会弄村子里人尽皆知,这老脸算是要丢尽了。
“我带了。”胡二多说话间已经掏出手机拔打了110。
“110吗,我们这里是十里荷镇,花平乡,湖面上有一具尸体,不小心被村名网到了。”他用乡里话说道。
留在警局值班的冯高宏没听明白,让他说普通话。
胡二多在心里抱怨了一句第一次报警没经验。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用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这次冯高宏竖着耳朵,可算都听了明白,忙问:“死者您认识吗?”
“认识,就是我们村里的屈小晴。”
“好,麻烦您先守在那里,先别通知家属,别让人去碰触摸尸体,保持现场完好,我们马上到。”
冯高宏挂断电话后,即刻报告给戴东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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