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妇人身子轻抖,脚步也乱了一下,语气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
“在下有一个朋友,托我送封信给他。”灵南如实开口道。
“送信?”老妇人呢喃道,狐疑的看他一眼,说道:“你那朋友是谁?”
“婆婆,您的意思是说您认识桐修然?”灵南试探道,声调提高了些,他这是在替彼岸开心吧。
“是彼岸吗?”老妇人语气显得很是悲伤,之前狠戾的外表此刻却是伤情。
“您认识彼岸?难道您就是…”灵南激动道,他此时是多么希望老妇人的答案就如他想的那样。
“我不认识,听修然提起过。”老妇人平定的开口,说完抬步,继续往前走,那拐杖陷入泥土扎出洞口,几秒之后,又慢慢恢复原样。
“那他现在在哪呢?”灵南又问道,既然老妇人认识桐修然,那这封信就一定能够物归原主,他也算是报答彼岸。
“他呀,大概是看不到信了。”老妇人仰天说道,似乎在示意什么,灵南好像领会她的话,有些不可置信,但他还是希望彼岸能够开心,所以他怎么会想那个人已经死了。
“婆婆…彼岸说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小渔村,她可能可会来白海。”灵南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开口,停顿了好久,才咽了咽喉咙:“可是,她很想见他!”
“两年前,修然就病死在白海,当时,他一人来到这里,说是要等一个人,结果没等一年,便病死在这片花海里。”老妇人语气平平,不在波澜,像似在说一件平凡的事情。
灵南张张口,却还是闭上了嘴,此刻老妇人也是很难过,他在问下去,便是不妥。
没想到,老妇人自己说了起来,她幽幽开口:“白海已经很少人会来了,这里除了一大片满天星,就无其他,谁会稀罕,我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多年,兜兜转转也见不到几个活人,三年前,修然来到这里,并称赞这里是世间少有纯美,他信誓旦旦的说会在这里等待彼岸,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身染剧毒,早就无药可救,后来才知道,他是在那里感染的,所以彼岸永远都不会来,他也等不到她。”
所以彼岸才会命令鸽子踢翻他们的食物,所以才会在半夜送他们离开,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回到渔村,只是她不知道,当时桐修然染上了剧毒,送他离开,最后才会受到惩罚,那么…
灵南突然慌乱,他们此次逃离那里也是彼岸救了他们,那么彼岸是不是还会受到处罚。
灵南越想越是后怕,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他猛然回头跑,他坚信,他必须回到渔村,他必须救彼岸。
“你是想辜负彼岸的一片心意吗?就算你去了,她也不能逃离不了那里,她已经根生地固,如果你再去,只会害了她!”老妇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字字句句都像冰锥刺进他的心脏,字字句句说的都是那么准确,对呀,他怎么还能回去。
灵南再也坚持不住,瘫跪在地上,双手渗入泥土,双眼紧闭,彼岸的面容便会出现在他的脑中,她的笑容如明媚的阳光,每次一笑她身上病态就会散开。
他身颤抖着,就如受到冬季的寒冷般,时刻不停。或许是因为她的笑容印在他的心中太过美好,那心脏的部位忍不住揪心的疼,疼的令他呼吸困难,疼到令他后悔不应该对彼岸产生私心。
许久后,老妇人佝偻这腰背,站立在灵南身旁,他她没有任何安抚的话语,却给他提供了调整的时间,灵南这时才取出怀中的信,手还在哆嗦,他把信递给老妇人,低声道:“也不知彼岸还能不能走出,我想替她去看看那个人。”
“走吧!”老妇人不假思索的说道,说完便转身往北边走去,踩过一朵又一朵的满天星,自己还喃喃道:“只有贱命,才会踩不烂。”
一座已经快被满天星覆盖的坟墓,只剩下桐字显露出来,其余的已经被满天星缠绕其中,不知道的人以为这是一座百年老坟,其实它才是前两年刚上的,只是这里的满天星长的太快,已经破坏了坟墓,直至今日,满天星已经根生地固,想要拔掉也是要拆坟了。
“就是这了。”老妇人语气平淡,这座坟墓她也已经好久没来看,老妇人看着坟墓,眼底下是说不出的滋味。
桐修然的坟是她亲手埋的,那时候她就是一抖一颤的挖这个坑,那时她也是行动不便,只是,他临走前,最挂念的是彼岸。
灵南蹲在坟墓旁,徒手掰断挡住的满天星,墓碑下已经被花草的根茎埋没,显然这些满天星已经和他融合一体,灵南镇静的说道:“彼岸托我送信给你,现在你看不到,我也不好念给你听。”
说着他又摸索了衣兜,从中取出火折子,打开,吹口气,便燃出火,那火燃烧了信封,化为火灰,在风的吹动下摇摆不定,等待部燃光,才接着说道:“这封信你就留着自己慢慢看吧,好好保存着。”
做完这一切,灵南起身便向老妇人深深的鞠躬,也是无声的感谢她。
老妇人不愿多做停留,见他烧完信,就说道:“我要去采摘些菜回去,你和我一起去吧!”
灵南木讷的点头,现在他的心里是对彼岸的内疚,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令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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