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讳这个人,沈行知道!
他在于石的生平中曾看到过,此人曾与于石政见不合,尤其是陛下被俘期间,瓦刺打来之既,此人曾鼓动王公大臣将京都南迁。
被于石当庭呵斥,遂生了嫉恨!
等到陛下归来后,此人看到了机会,又与石泰,曹如意合谋,争得了陛下同意,发动了震惊英朝的土门桥兵变,此次兵变,也叫南宫复辟。
因为当今陛下被瓦刺放回后,被自己的亲弟弟,也就是前皇帝英代宗洪祁玉幽禁在南宫七年,直到洪祁玉病重时,也就是去年。
徐无讳,石泰,曹如意才找到了真正的机会,发动兵变,一举将陛下重新推到了皇位之上。
等陛下重掌帝位,此人又上窜下跳,鼓动王公大臣,罗织罪名,构陷兵部尚书于石谋反,吏部上书王文渎职。
打压于党,王党,并抄没了于府,王府。
并将于府王府一干人等发配边疆做苦役。
这些信息都是沈行从于石,范文斌还有一些死去后,被他超度的人的记忆中获得的。
而后,他又用推理术推理,还原出了整个皇朝动荡的真像!
但知道了事情真相,又能怎样,于石已被陛下斩杀,案情中的曲直,对于他这个小仵作来说,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沈行更不能靠知道案情,获得功德图录的奖励!
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加深了他对整个英朝黑暗统治的印象。
同时,也让他对当今皇帝陛下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失望!
沈行不是忧国忧民之人,他只是无意中穿越到这里的现代人而已。
至于英朝破不破亡不亡,与他无关。
说白了,直到现在,他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丝毫认同感。
不过,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重活一回。
他就得珍惜生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好好保护自己,好好活下去!
走出镇抚司刑衙班房,沈行便将刚才推理出来真像,忘的一干二净。
这几天镇抚司刑衙虽然没有事,但左邻右舍遇到红白喜丧之事,却时常请他一个仵作过去帮忙,说起来都有些滑稽!
虽然敛葬这些死人,获得功德图录的奖励,只是黄级一品,增寿果。
但沈行却乐此不疲,这样既能和左邻右舍打好关系,又能增加寿命,这是沈行非常乐意干的事情。
套用一句现代人的说法,这叫既得了实惠,又接了地气,两全齐美!
于是,整条猫耳朵巷出现了一番奇景。
一个身穿仵作服的小傻子,经常出入红白喜丧事场所,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让很多街坊邻居都忍俊不已!
……
天顺元年,二月中旬!
随着徐无讳登上首辅之位,一些与其政见不和之人,纷纷被踢出朝堂,有些人甚至被下了大牢,死在了狱中。
刑部衙房的仵作忙不过来,便请刑部主事发了借调函,从各个衙门借调仵作去刑部衙房应差。
镇抚使左兴,问和沈行一并在镇抚司里当差的其他两名仵作,却并没有征询沈行的意思,而那两名仵作露出明显不愿意去的表情。
眼见大好的机会要白白溜走,沈行眼珠子一转。
见镇抚使左兴准备抬脚走人时,沈行却嘿嘿一笑,连忙对左兴说道:“大人请留步,卑职有话要说?嘿嘿!”
左兴一愣,他来征询这两个新调来仵作的意见,却并不包括沈行在内。
左兴停下脚步,随即转过身好奇的问道:“何事?”
沈行嘿嘿一笑问道:“大人,刚才说的借调之事,卑职可不可以去啊?”
听到沈行的话,左兴明显一愣问道:“为什么?”
“大人,刑衙那边既然发下了行文,咱们镇抚司不去一个人,恐怕不合适,况且,我连于石的尸体都敢收敛,恐怕天底下就没有我不敢收敛之尸!”
“嗯,你说的也对!”
左兴心说,这小傻子,够可以的啊,口气还这么大,还知道为我找想,那就这样吧,既然他想去送死,我没必要拦着,那就让他去吧。
反正北镇抚司里不出人,南镇抚司里就得出。
与其到时候扯皮,还不如成全了这小子,这样,还显得咱们北镇抚司不那么小气。
不过,借调说的好听是借,真正调过去后,可就由不得北镇抚司说了算。
到时候,什么冤死的,屈死的,罔死的,横死的尸体,都会分派给借调过去之人,真要借调到刑部班房里去,只能由他们说了算,在那里可由不得你挑三拣四。
到时候只能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干仵作这一行,危险莫测,凶险万分,一不小心就会把命搭进去。
“你可想好了?”镇抚使左兴问道。
沈行嘿嘿一笑回道:“大人,卑职想的很清楚!”
“那好,那就由你代表咱们北镇抚司去刑部衙房里应差!”
“谢大人!”
沈行上次收敛了于石的尸体,给镇抚使左兴长了脸,也在指挥佥事元宾面前刷了存在感。
所以这次借调之事,左兴本就没有安排他的意思。
这是镇抚使左兴对沈行露出的善意,本就是为了保护他。
那想到这小了这么混不吝,竟然上赶子争着抢着要去刑衙应差。
这可怨不得谁!
既然这小子这么执拗,自己已经好话已经说尽,那就由他去吧。
左兴心中主意已定,便不在逗留,将一纸文书,交给沈行,便离开了镇抚司刑衙班房。
……
是夜,坐在刑部敛尸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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