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是那样温柔，透着蛊惑和令人沉醉的温度。

“不是想让我信你没有伤过雪鸢，也没有伤害过雪鸢吗？那证明给我看……”

扶苍将漩仪揽至怀中，大手依旧在她脸上来回摩挲。

那轻柔的动作，像羽毛一样挠得她满心酥痒。

“给我心头血，我就认你是我的太子妃。”

扶苍的薄唇贴近，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他们的唇便会印在一起，化成亲吻。

“听话，给我。”他轻声道。

漩仪只觉得那千疮百孔的心在此刻死灰复燃，比这九百年来跳动得更加卖力。

她看着扶苍黑眸中自己的清澈倒影，那里只独独有她。

“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近千年来的等待和孤苦，只因他一句话，受过的苦和委屈，都可以烟消云散……

扶苍将捧着漩仪脸庞的手缓缓滑至手臂，再拿过她手中的流星鞭。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迷离，整颗心都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扶苍眸色一沉，别再腰间的轩辕剑瞬间泛起寒光。

他正要提剑刺向漩仪，眼前的女人却抬起素白细手抵在了他胸膛上。

“扶苍，我自己动手。”她苦涩笑道，自己又怎会不知他的想法。

漩仪的心口，从未如此疼过。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厌她骂她误会她，也接连两次出手伤她。

现在，她不想让他第三次伤自己……

扶苍，其实你不用柔情蜜语来骗我。

不管什么，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我都会豁出一切地双手捧上。

哪怕魂飞魄散，永生无法转世……

但是——

在扶苍拔剑的那一刻，漩仪忽然就明白了。

他，跟自己一样。

为了所爱之人，可以飞蛾扑火，盲目疯魔。

只是，你怎么能不相信，不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痴心？

漩仪垂眸凄惨一笑。

在扶苍充满质疑的凝视下，漩仪运转仙力，逼出那凝聚着纯洁灵气和上仙修为的心头血，送给了他。

她没忘记自己早在九百年前就为他失过两滴心头血，可此刻她不想让他失望。

“多谢。”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扶苍立马变得冷漠无情，跟刚才的万分柔情，判若两人。

扶苍用仙气护住鲜红的心头血，想飞去帮雪棠疗伤。

可面前无比虚弱的女人，让他有些迈不开脚步。

眼见漩仪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朝殿外走去，扶苍拧紧了眉头。

“你要去哪？”他一个跳跃，飞到了漩仪跟前，用力拉住她的胳膊。

掌中的胳膊，瘦弱到再大点力气便能捏断。

扶苍怔了怔，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漩仪的精神有些恍惚，她转眸看着扶苍，喃喃开口：“扶苍可还有事？是心头血不够还想要？可我……已经给不了了……”

三滴心头血，凝聚数万年仙力和修为，她已经都给了这个男人。

再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