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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光初现,整个京中都被笼罩在层层大雾里,街道上少有行人,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文兴河道的水流声。

街道城门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守城的侍卫揉了揉还未清醒的眼睛,见来人未有减势,扬起长矛正欲将他拦下。

骑在马上的男子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往他面前亮了一眼,侍卫赶紧吩咐其他人都让开。男子随即快马加鞭的经过。

旁边有新来的侍卫好奇的问他:“赵哥,那是什么牌子?竟能在京道上骑马驰骋。”

那位被尊称为赵哥的侍卫,敲了敲他头上的帽子:“少打听,京中的事情,知道得越少,小命越安全。”

男子一路畅通的骑到蒋府后门,管事与他对了暗号,这才放他进去。

“主子还未起,您稍等。”管事把他引到院子里站等。

那人神色看上有几分焦急,但动作却很是冷静得体:“有劳。”

谢远春应召到蒋府的时候,那位男子已经离去多时,蒋太傅正在书房练字。

他按了一下太阳穴,脸上带着宿醉未醒的疲倦:“这么大清早的,有什么急事?舅舅非要我过来?”

“奴才不知。”

昨夜去凤翎阁闹得有些晚,本来就没睡好,早上还是被吵醒的,情绪正是不耐烦的时候,听见他的回答,火气当即就起来了。

“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管事的人并未理他的抱怨,只是对身后跟着的侍女吩咐道:“去给谢大人备一份醒酒汤。”

谢远春正欲再骂,却发现已经到了房门口,于是收了即将出口的话,直接推门进去:“舅舅。”

蒋太傅一笔落下,稍稍偏了一寸,见他闯进来,不高兴的呵斥了一句:“没规矩。”

谢远春敢跟蒋府的管事耍脾气,但绝不敢在他面前有所性子,他挤出一个笑容:“舅舅,我瞧着这笔落得正是好,别有一番风味。”

蒋太傅对他这副不通笔墨的模样有些不喜,但到底没表现出来:“来了新的密信,你且先看看。”

谢远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左边的茶台,上面搁着几封已经拆开的书信。他拿起,仔细的一一看过。

“君上遇刺了?”

蒋太傅又重新写了一副,听见他发问,这才搁下笔,与他一同在茶台坐下。

“这不是最重要的。”

谢远春把底下的一封翻出来,手掌在上面拍了一下。

“你想到了什么?”

“北边有动乱的迹象,而君上有此祸,莫不是?”

蒋太傅摇了摇头:“北边有姚士捷,奸细若能如此顺利入京,除非他已经被人架空了。”

他把煮沸的新水倒入茶壶,茶叶随着高温舒展开,翠绿的颜色浓郁得跟刚摘下来的似的。

“再者。”他继续补充道:“能悄无声息混入皇家猎场的,必然是对京中和朝堂了如指掌的。绝不是北边这种蠢货可以做到的。”

“了如指掌?难不成,这京中还藏着另外一伙人吗?”谢远春实在不解。这京中竟然还有蒋府都不知底细的人吗?

“这人是冲着君上来的,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你要多留心。”

谢远春替他把空置的茶杯填满:“舅舅的意思是,让我们帮君上吗?”

蒋太傅把那杯茶往他面前推过去:“蒋府满门盛宠,那都是君上的恩赐,何来帮扶君上一说。”

谢远春看了一眼那茶杯,又重新拿了一个新的茶杯替他倒上,这次,只有半杯。

蒋太傅端过那半杯茶,细细品味了一下:“北边终究是外邦,亲疏有别,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至于君上,难不成,你想让那外邦女子站在头顶上?”

谢远春将先前那杯几乎快溢出来的茶倒入茶台盘上:“舅舅说得是。我这就叫人去查。”

“不急,这春日的里的竹笋刚从土里冒头,何必如此急迫采摘呢,让它再长长。”

景珍公主的事情,也不过是瞒得了一时,我让郑有德天亮之后,等皇贵妃用过早膳,再让她去见景珍公主。免得她太过伤心,伤了身体。

此事到底是伤了皇家颜面,不好大肆宣扬,还得顾全景珍公主的清誉。

跟着裴其林胡闹的那群公子,天还未亮,就已经下令让祁万犰秘密处死,对外便是宣称是在猎场遭遇了刺客。为了保护景珍公主不幸被杀。

至于景珍公主身上的伤,便是在躲避刺客的时候,意外被伤。

春日射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景珍公主和易拓身上都有伤,不宜颠簸,为了照顾病人,归行的队伍走得格外慢。

我坐在马车里老神在在,心里有些纠葛,开局还算胜利,可又多了许多意外。

我掀开珠帘,看了看马车外的景色,今日无风,日头越发毒辣起来,再不见昨日的少许寒流。

祁万犰落在后面,见我探头,以为是有事要吩咐,他驱马上前:“君上,可是忧愁刺客之事?”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倒是正常,没有什么打探的意思:“昨日盘问有结果了吗?”

“臣无能,并未发现队伍中有所不妥。”

“不过,臣昨日顺着那刺客的出箭方向预测了一下,此人箭术了得,不像是京中有名声的好手,臣怀疑,是江湖人士。”

我心跳漏了一拍,佯装冷静:“可有证据?”

“臣没有证据,不过是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所得,京中的好手箭术,臣有幸,多少都能熟知一些,可那位刺客的箭法,更像是江湖人士惯用的手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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