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傅卿用香烟在江澄下巴上挑了两下,轻轻痒痒的,像是抓挠。
江澄下意识后退,孟傅卿抬手扯下她的墨镜,垂下的睫掩盖着眸低的欲望。
“哟......”
他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声,浅淡薄弱。
“原来是孟澄同学,好巧。”
他把江澄的口罩拉下来,巴掌大的小脸白皙似玉。江澄抬起头,微挑的凤眼轻蔑,极具攻击性。琥珀色眼珠载满日光点点,犹如沉睡千年的深潭,静谧,引人入胜。
鼻尖一点黑痣,显得鼻头秀气小巧。远山眉,樱桃嘴,春光无限落发梢。
标准的古典美人长相。
孟傅卿喉结滚动几许,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小鬼几年不见,倒是越发风姿绰约了。
“我叫江澄。”江澄忽略孟傅卿赤裸的眼光,没好气地反驳着他。
“是么?”孟傅卿收起眼神,将烟叼在嘴边,身无正形,语气含含糊糊的,“我怎么记得,昨天某人说,要是骂了我,就跟着我姓?”
害怕江澄不信,孟傅卿还颇为正经地把手机拿出来,要给她播放她骂人的壮举。
“孟傅卿!”江澄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倔强的下巴高昂,“你到底想干嘛?”
“就想跟你聊两句。”孟傅卿倒是不掩饰,掏出火机点燃唇边的烟头,缓缓吐出一口飘渺的烟雾,将脸色尽数模糊。
“聊不聊?”
江澄狠狠咬牙,心想几年不见这家伙,长得更好看了不说,勾引人的手段还成熟了,不由得感慨万分。
韩白蕙在一旁一头雾水,一会儿瞅瞅孟傅卿,一会儿瞥瞥江澄,大脑飞快清理着不确定因素。
“那个......”她尴尬地笑,“我是不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不用!”
“是。”
江澄和孟傅卿的声音同时响起,韩白蕙为难了。
她不经意抬头,正巧对上孟傅卿狠戾的目光。他唇边的烟燃烧殆尽,细碎的灰尘飘到她脚下。
无声的威胁。
于是乎——
“啊!我突然想起来上周理论课老师留的作业还没做,江澄我先走了哈!下午见!”
一溜烟的功夫,韩白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江澄不禁在心里默默问候了韩白蕙一家人。
“呼......”孟傅卿吐出一个烟圈,将烟头捻灭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走吧。”
“去哪儿?”江澄警惕地瞪着他。
“去......”孟傅卿舔舔下唇,慢条斯理地帮她把墨镜戴好,收手时指甲不经意蹭过了江澄的耳根。
江澄比较敏感,两颊立刻红的发烫。
“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情。”
...
“调解书?”江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摆放整齐的调解书,不可置信。
这家伙竟然真的找律师了?
调解地点选在了学校食堂,此时正赶上午餐时间。人潮川流不息,听到江澄的惊呼,大部分学生纷纷驻足观看。
当他们发现尖叫的人是校花,而且她还约见了一个帅到炸裂的男人之后,蠢蠢欲动的八卦之魂直接镇压不住,眨眼间周围就坐满了人。
“最后一页有精神损失费。”
孟傅卿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胳膊搭在一侧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如竹节般轮廓分明。
他的指甲剪得很短,很干净,指甲的尾部还有浅浅的白色月牙。
江澄硬着头皮翻到最后一页,看见“赔偿金额:贰万元整”时,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
“精神损失费?”江澄咬牙,“我不就骂了你两句?孟傅卿,至于吗?”
“我发你的录音你听了?”孟傅卿漫不经心地挠挠眉毛,眉下细小的疤痕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江澄抿唇,“没有。”
讲真的,昨晚她收到孟傅卿的语音文件,并没有急着听内容,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听,而是她手机有点卡,清理垃圾的时候一不小心......
想到这儿,江澄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怎么了?”
“你骂我可不止骂了两句。”孟傅卿转着指尖的素圈戒指,眉宇间的疏离渐浅。
江澄平时的生活费都是江淮给,一个月至多就六千。就算她不吃不喝,也得饿四个月。
四个月,她都能化成灰了......
“我看你状态挺好的,有精神方面的鉴定书吗?”
既然没有回旋的余地,江澄只好开始寻找漏洞。口说无凭,就凭一张调解书,让她赔两万,打死她她也不干。
听见这话,方才还无事一身轻的孟傅卿突然面露难色,随即沉默了。江澄得意地喝了口冰可乐,心想总算被她抓住把柄了吧,证据不足还出来骗人,活该被拆穿。
她沾沾自喜还没一分钟,就看到孟傅卿从背包里摸出一张纸,推到了她面前。
白纸黑字,赖都赖不掉。
——杭城市中心医院——
患者:孟傅卿
精神状态:轻度焦虑
江澄:“......”
“啧......”孟傅卿忍着笑意摸摸鼻尖,“鉴定书有了,还需要我哭两声走个形式吗?”
这下轮到江澄沉默了。
她紧盯着那张鉴定书,下唇咬的血色渐失。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孟傅卿从容不迫的语调充满磁性,像长久不衰的大提琴一般悠扬厚重。
“江澄,学医了?”他歪下头跟江澄对视,垂下的眼珠遮住大部分眼白,看上去比平时平易近人了许多。
江澄点点头吗,没说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