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虞羞愤交加,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可她却不敢挣扎,甚至不敢发出抽噎的声响。
直到另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护法大人,有人来了。”
苏晚虞这才惊觉周围竟还悄然伫立着七八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袍身影。
她的身子,他们是不是都看到了?!
苏晚虞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双腿虚软无力的朝地上倒去。
天枢扶住她的双肩,动作轻柔又娴熟的替她将衣裳一件件穿好,附耳低语:“圣女不必惊慌,奴们都是来帮您的。”
苏晚虞颤巍巍道:“帮...帮我什么?”
天枢轻笑:“自是帮您...坐上母仪天下的宝座。”
苏晚虞猛地抬眸,楚楚可怜的小脸上满是惊诧,她想看清楚男子的脸,却只能瞧见他宽大兜帽下那双亮的骇人的眼。
她鬼使神差般开口:“你们...真的能帮我?”
天枢语气越发温柔,带着令苏晚虞心神剧颤的魔力:“当然,只要圣女乖乖听话,天枢会为您除去一切不该存在的障碍。”
苏晚虞咽了咽唾沫:“可...可太子表哥若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天枢:“没人能抗拒得了圣女完美无瑕的身子。”
苏晚虞的小脸又是一红:“可今夜之事...”
天枢:“圣女放心,赐福仪式是我教最神圣的秘辛,绝不会被外人知晓。”
苏晚虞显然松了口气:“那你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去了?”
天枢唇角邪魅一勾,不答反问:“圣女就不想知道在太子殿下心中,您与大齐公主谁更重要吗?”
苏晚虞微怔,咬了咬唇,心口不一道:“当然是凝公主...”
天枢抬手替她擦掉了眼尾残留的一滴泪:“不急,试试就知道了。”
苏晚虞不解的蹙眉,还想说什么却忽觉眼皮一沉。
午夜十分,玄月高挂。
沈凝一人一马,疾驰而来。
她勒住缰绳在距离山巅不足十米的地方停下,一眼就瞧见了被吊挂在崖壁老树琼枝上的苏晚虞。
她没有冒然上前,而是朝四周看了几眼,嗤笑:“阁下既邀本公主前来,为何又藏头露尾?不如大大方方一见。”
山风寂寂,唯有树叶随风摇曳的簌簌声似是回应。
沈凝唇角笑意又扬了几分:“既然阁下不愿相见,本公主就不奉陪了。”
说罢,掉转马头,恰在这时,垂挂着苏晚虞的那根枝桠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苏晚虞单薄的身子顿时又下坠了几分。
沈凝像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阁下如果笃定了我会救这位姑娘,可就大错特错了,本公主不是什么烂好心之人,今日来此,无非是好奇阁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有几分本事,不过可惜,显然是本公主高估了你。”
“哈哈,公主果然好胆色,只是不知若太子殿下知晓公主对这位苏姑娘见死不救,会作何感想?”
男子的声音自密林中传来。
沈凝扬眉:“阁下怕是一点也不了解本公主,本公主敢做的事就不怕任何人知晓,何况,掳走苏姑娘的可不是本公主。”
“既如此,公主就好好想想该如何向太子殿下解释,苏姑娘的尸身上为何会留有大齐皇室飞龙卫的令牌吧!”
沈凝眸底飞快闪过一抹幽深,语气却仍轻飘飘不带半点迟疑:“这有何难?杀人越货,伪造诬陷,栽赃嫁祸...阁下不是以为这样就能破坏两国联姻的决定吧?本公主听阁下的声音,年纪也该不小了,怎滴还这般痴傻?”
男子明显一哽:语气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公主不必对在下使这等激将法,既然公主有恃无恐,那在下也唯有拭目以待。”
穿云箭飞射而出,划过一道流星般的银弧,‘咔擦’一声,琼枝应声而断,折成了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只余不足寸许仍连接着树干。
苏晚虞猛的惊醒:“啊!”
沈凝毫不犹豫驾马扬鞭,她之所以来此,无非是想证实心中的一个猜测,若苏晚虞只是饵,她不救,她必死无疑,反之...苏晚虞若‘大难不死’,那么这场戏中就没人冤枉。
所以苏晚虞,我赌你...不会死!
“公主,这儿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男子沉声,沈凝的反应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一张密实的大网罩着沈凝兜头落下,沈凝旋身弃马,一连数个翻滚,险险避开。
男子终于自林间走出,他轻瞟了眼以一种极度危险的姿态做着最后挣扎的琼枝和显然已吓得三魂去了七魄的苏晚虞...又转头怒视沈凝,磨牙道:“抓住她!”
霎时间,又是数道黑影自天而降,将沈凝团团包围。
沈凝哂笑,不疾不徐盘起翻飞的鸦青长发,自腰间缓缓抽出软剑,软剑只二指宽,极薄却寒光凛冽,足以吹毛断发。
一股陡然剑气迸发,她冷声:“一起上吧!”
黑袍人被她这镇定自若又锋芒毕露的气势震慑,反应齐齐僵了瞬,就是这一瞬,沈凝猛一个虚晃,杀出重围,反冲至为首那人。
她敏捷如豹,却有人比她更快!
一道玄银交织的身影已一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穿梭而至,鲜血喷淋,兜帽垂落,为首之人只来得及瞪圆双目。
人头滚落,同膝盖跪地的声音,只差分毫。
这等身手,沈凝不做他想。
是宋晏。
他像是来自无间地狱最狠厉的鬼差,所过之境,冰寒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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