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游不会是忘了今晚秋元祭了吧?”明小苏眉头皱成了蚯蚓。
“怎么会,”鱼快目不转睛盯着镇子入口的方向,“少游记性好着呢,而且我那天见他的时候还提醒过……”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禁不住捏了把汗。偏管冲还凑过来火上浇油:“怎么,风少游还没到,他是怕了吧?”
“怕?怕什么?”鱼快一肚子火,气鼓鼓地回道,“你都不怕,少游有什么好怕的!”
“嘿你!怎么说话的?”管冲哪里受得了这话,就要捋袖子,被金铃拦住:“今儿可是秋元祭,可别生事!”
“哪里是我生事、哪里是我生事!”管冲委屈地嚷嚷,“明明是他、他们——”见鱼快和明小苏都阴沉着脸,像每个人都欠他们五百钱似的,一时福至心灵,叫道:“咱们都到了,就风少游没到,难道这能怪我?”
金铃沉默了片刻,这些日子他们根据各自本命蛊的特性分头修习,同学之间十天半个月不见也不算太奇怪,但是这样的日子……她忍不住问:“鱼快、明小苏,你们都没见过少游么?”
明小苏说:“少游的本命蛊喜欢旷野,所以少游平日并不在镇上,但是今天秋元祭,他是知道的……”
“旷野?”管冲听不得金铃喊“少游”这么亲热,登时夸张地笑起来,“出了咱们这镇子,遍地都是凶兽,风少游该不会是——哇喔——像他那短命的老爹一样被一口吃掉了吧?”
“管冲!”明小苏和鱼快几乎是同时喝了出来。
“管冲,你少说两句。”金铃也看不过去了。
“都在这里做什么?”忽然一个和蔼不失威严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就快到你们献礼了,还不安分点!”
“秋老师!”
“秋老师!”孩子们纷纷行礼。今年成功捕获本命蛊,又成功克服排异的孩子并不太多,总共也就十余个,所以秋老师这一眼过去,很容易就发现了有人缺席:“风少游呢?”
“少游……少游去茅厕了。”鱼快眼珠子一转,搪塞道。
“才不是!”管冲叫道,“风少游迟到了!”
鱼快瞪了管冲一眼。
“明小苏?”秋老师面色一沉。
明小苏扛不住秋老师的脸色,退了半步,像是想要把瘦小的身躯藏到鱼快背后去——当然,这个举动注定的徒劳无功。
这时候祖龙的眼睛已经开始发亮,萨吾镇长的目光扫了过来,示意秋老师带着新晋蛊师们到台下去。
时间已经容不得秋老师多问了,只得道:“……都跟我来!”
明小苏缩成了鹌鹑,和鱼快老老实实跟在队尾,随着秋老师往高台走,一路镇民们纷纷避让,投过来或好奇,或羡慕,或嫉恨,也有骄傲的眼神。管冲一路挤眉弄眼地挑衅鱼快和明小苏,鱼快和明小苏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镇的人都看着呢。
到高台下,萨吾镇长问:“……都到齐了吗?”
秋老师犹豫了一下,尚未作答,管冲又要叫,忽然嘴上一紧,却是被鱼快和明小苏一左一右捂住,“呜呜呜”地喊不出来。
萨吾镇长的目光往下,沉声再问:“秋学监?”
秋老师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不会像鱼快和明小苏那么天真,以为堵住了管冲的嘴就万事大吉,镇长对镇上的掌控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一时只道:“有个学生……修习的地方偏远,还没有赶到。”
侍立台下的助祭凉志目光扫过今年的新晋蛊师,最后落定在金铃脸上。即便是之前他再三用目光挑逗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这个小姑娘眼睛里这样惶急的神色,这个神色让凉志心里很不舒服。
那个没来的小子,莫非是她的小情人?
嘿,想和我抢人?
狡黠地一笑后开口道:“新晋蛊师秋元祭迟到这种事,在咱们蛮山镇,开天辟地以来,这还是头一遭吧,莫不是——”
戛然而止的话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莫不是藐视镇长这位主祭?莫不是做了蛊师就以为可以随心所欲?莫不是……想要离开蛮山镇,所以连镇上最盛大的节日都不放在眼里?
萨吾镇长面上微有怒容。
这会儿功夫,管冲挣脱了鱼快和明小苏的手——他们俩原就不是他的对手,高声叫道:“风少游!风少游没有到!”
“风少游?”镇长愣了愣,这个名字很耳生。当然大部分小蛊师的名字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蝼蚁一样的人物,哪里值得他费心思,但是……正如凉志所说,这种事,在蛮山镇,还是头一回!
此例……绝不可开!
萨吾镇长面无表情,左嘴角迅速地抽动了两下。镇民们隔得远感受不到,而在台下的小蛊师们却都觉得心里一凉。如果风少游在,定然能判断出这是……杀气。
萨吾镇长沉声道:“既然——”
“修炼蛊师不易,少游这孩子是太珍惜了,他的本命蛊又性喜旷野。他一向勤奋,也许是过于勤奋了,反而误事。”秋老师忽然出声打断并恳求道,“还请镇长看在近年来,镇上蛊师不多的份上,格外优容!”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镇民,镇民们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疑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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