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的,多半是个男孩儿。”
顾湘静有些哭笑不得,“你连这个都知道?”
“那是当然,大哥临走之前可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赵溧阳搀着太子妃嫂嫂落座,大厅中央舞女们身着薄纱,脚踝上铃铛响动,翩然起舞。
赵溧阳透过人群间隙看过去,正巧看见赵贞如正和孟芊说着什么,孟芊一脸娇羞之色。
灯火莹莹,那一对人仿佛天造地设般的登对。
赵贞如将那块月饼放在了孟芊的碗碟之中。
顾湘静将此情景收入眼底,似想起了什么,眼底有一分落寞。
赵溧阳莞尔:“太子妃嫂嫂可是想我大哥了?”
“听说西北气候多变,比汴京要冷上许多,十月就开始下雪。你大哥从小在汴京里锦衣玉食的养着,也不知道到了那边习不习惯。”
赵溧阳也放下银筷,面露感伤,“说起来大哥走了都快一个多月了。都说战场凶险,戎族的可汗心狠手辣一代枭雄,真希望大哥快点打赢他们,早点班师回朝。省得我们这么挂念他。”
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传来了骚动。
对面坐着的人纷纷起身,有人在喊着,有人疾走叫太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她听见了赵贞如的声音。
赵溧阳连忙起身,拨开人群一看,孟芊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她口吐鲜血,脸色发青,双眸紧闭,仿佛没了气息一般,倒在赵贞如的怀里。
赵溧阳脸色一变,连忙拦住孟芊过来的身影,将她拽至一侧,“嫂嫂别看,当心肚子里的小侄子。”
顾湘静却急得不行,忍不住往那边看,“怎么了?”
不断有太监宫女们来,层层包围之中,父皇母后也都赶了过来,太医最先赶来,随后赵贞如抱着孟芊入了最近的房间,太医便入屋诊治。
一大群人全都围聚在房间里,母后面色担忧之余,余光落在人群后面的赵溧阳和顾湘静身上。
赵溧阳很是担心。
虽说她和孟芊见面次数不多,远不及和顾湘静亲近,可她到底是赵贞如的妻子。
她看见赵贞如眉头紧锁,眼底隐有杀气,却隐忍不发,只是坐在床头握着孟芊的手不语,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孟芊已经昏迷过去,面色白得可怕,仿佛没了气儿一般,只剩血不断从嘴角溢出,看上去分外狰狞凶险。
顾湘静有些心惊胆战,悄声问赵溧阳道:“这是怎么了?”
赵溧阳也摇头道:“不知道,没听说四嫂有什么隐疾。看这病来得这么凶险,只怕……”
只怕是什么,偏偏赵溧阳又不说。
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凶险,不会是中毒了吧?
“皇上皇后,四王妃是中了孔雀尾的毒。”太医的声音刚巧响起,这话一出,满屋寂然。
孔雀尾,是和鹤顶红比肩的毒药,特点就是药效快,毒性大。
赵贞如似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大厅的长桌,连忙道:“来人,把方才四王妃吃过的月饼拿过来!”
很快有人拿了剩下的半个月饼过来,太医细细的嗅了一下,随后脸色一变,拱手对父皇道:“皇上,正是此物。”
父皇重重一拍桌子,震怒道:“是谁,竟敢对四王妃下毒?”
此刻赵贞如的声音冷冷传来,“不是对四王妃下手,是对我下手。”
赵溧阳一惊,却见赵贞如抬起眼来环顾四周,一字一句道:“这月饼,是王妃买来给我的,只不过我刚喝了茶吃不下,便让她食用了。”
到这里,赵溧阳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今天宴会上的不同寻常。
她心紧了一下,陡然间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果然母后率先起身,狠狠对屋内一众人道:“本宫看是翻了天了,天子眼下,竟敢对王室中人下手,给本宫查,给本宫好好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