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比试,楚昭与王仲成为了朋友。
北上安州需要数日的行程,两人都是独自一人出行,在随后的日子经常聚在一起闲聊解闷,感情渐深。
经过几日的观察,楚昭发现王仲是一个朴实而有韧性的人,他十分渴望成为一名行侠仗义,名震天下的剑客,且为了这个目标坚定不移的努力着。
王仲的天赋并不高,只能有平庸来形容,对于楚昭给予的指点,他的吸收速度很慢,往往一招半式需要很长时间来消化,每每向楚昭讨教的时候,他都会显得很拘束,很不好意思。
楚昭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这或许与自小苦读剑典练剑有关系,所以王仲每一次的讨教,楚昭总能够耐心讲解。
楚昭的提点对于王仲的帮助极大,足以让他更上一层楼,仅次于授业之恩,对此王仲心存感激,心中更对楚昭带有几分敬意。
王仲每日清晨练剑,下午的时间向楚昭讨教,夜晚两人则坐在船舷上天南海北的聊着,以美酒助兴。
充实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商船就达到了安州的边境地带,再有两三日的行程两人就要分道扬镳。
安庆码头。
此码头是南来北往的一处补给点,码头不大但船只颇多,商船停驻此地补给。
此时正值下午,王仲正认真的像楚昭讨教上午练剑的不足不懂之处,商船上有旅人上下,有船夫搬货卸货,两人置若茫然,完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内。
前些日子与王仲有间隙的贵妇带着孩子与豪奴在此处下船,贵妇看到王仲一脸厌恶,孩童则娇惯的向王仲坐着鬼脸,似是示威,几位豪奴更是一脸讥讽。
这些日子在一条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贵妇一行人没少冷嘲热讽,王仲皆无理会。
私底下楚昭也曾问过,以王仲的功夫虽说不入流,但对付几个豪奴还是尚有余力,为何自认挨打?
王仲的话让楚昭听后颇为唏嘘。
“那孩童是我撞倒伤了,本是我有错,母亲爱子心切做些出格的事情可以理解,挨顿打不过是皮肉之苦,男子汉大丈夫还在乎这个?”
“老话说得好,吃亏是福,我事后认识了你,不正是应验了这句老话?所以说啊,人吃点亏不算什么。”
或许就是这样的心态言论才让楚昭愿意用心指导王仲剑法。
一个时辰的修整很快过去,扬帆开船之际,一位颤悠悠的老人走上了商船。
老人看上去已近古稀,满脸皱纹纵横,身子佝偻着,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胡须已至胸口,看上去邋里邋遢,一双浑浊的眸子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黯淡无光,乍一看像一个盲人。
老人走上甲板,浑浊的眸子扫了一眼周围,在楚昭身上略作停留,随即走进了船舱,消失在甲板上。
一直在指点王仲的楚昭在老人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刹那,身汗毛竖起,如临大敌!
楚昭并未轻举妄动,心中却加了提防。
老人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看似隐晦的目光实际上已经引起了楚昭的警觉,他缓慢的走进船夫安排的房间内,目光透过船舱小小的窗户看向窗外,伸出干瘦如鸡爪般的手轻轻捋了捋胡须,咧嘴无声而笑,一口的焦黄烂牙,让其看上去恐怖万分。
“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三十年了,喋喋……”
老人的声音沙哑如老鸦,难听而晦涩,尤其是笑声,更是给人阴森之感,让人不寒而栗。
老人慢条斯理的坐在了船舱内的木板床上,伸出干瘦的双手,浑浊灰白的眸子这一刻冒出凶光。
“苟延残喘了三十年,人不人鬼不鬼了三十年,老夫终于要重获新生了!”
此刻的甲板上,楚昭不露声色的继续指导着王仲,王仲绝对是一位称职学生,认真而细心,不愿漏掉楚昭说出的每一个字,炯炯有神的眸子似乎在告诉楚昭,他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不知不觉已近傍晚,商船早就驶离了安庆码头,乘风而去,激起层层浪花。
夜风徐徐。
楚昭与王仲一起用过晚餐之后照之往常一般高谈阔论,内容很杂,基本上属于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些时日,都是你请我吃喝,我囊中羞涩,就不与你客气,待到将来我成了天下闻名的剑客,必将与请你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王仲这些时日剑法大进,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楚昭微微一笑,点头应是。
现在的王仲虽然在剑法上有所成就,但说到底他现在不过是一个纯粹的武人,并未踏入修行者的行列。
习武不炼气,终究难成大器。
楚昭这些时日一直在脑中筛选,准备找一门适合他的炼气法门,待离别之时赠予他,至于未来成就高低,这种事情只能随缘,谁也不能一语断言。
时至戌时,王仲告辞返回船舱休息,王仲的作息极有规律,不会因外界因素而改变,这一点让楚昭极为欣赏。
一个能够完控制住自己的人,不管成就高低,此人的心性都值得让人赞赏。
按理说这个时间段楚昭也应该休息,但他没有动身,继续喝着浊酒,抬头望月,似乎在等待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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