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人不算太多,有空余位置。封絮坐在靠窗的这边,窗户没有打开,车里有空调,比封絮想象中的要舒服得多。
车里很安静,只是本身车子的噪音比较大,所以显得有些吵。
封絮靠在椅背上望着前方,就这么发了一会呆,忽然听见周围的人在议论着什么“那人好帅啊”、“他在追谁”之类的话。
封絮瞥了一眼小声议论的人,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了车窗外,只看了一眼便习惯性转回了头,转回头后想清楚刚才看见了谁,她又迅速地把头转了回去。
只见在车窗外,昂贵的阿斯顿马丁与公交车并肩行驶,开车的人正是邓雅淳本人。
他开着车窗,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窗外打着手势示意她打开公交车车窗,封絮明白过来立刻把车窗打开,入耳便是他清晰的“下车”二字。
封絮不解地大声对他说:“你干吗?”
“下车!”邓雅淳不回答她,只是命令她下车。
因为两辆车都在行驶,所以需要很大声音说话彼此才能听清,公交车上的人几乎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封絮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周围,对邓雅淳道:“公交车不到站不停啊,你快走吧,好好开车,这样太危险了!”
是的,这段路的车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邓雅淳仗着他车子贵别人不敢靠近,开得那么放肆,实在很危险,这样的状态让封絮非常担心,见他不走又重复了一遍:“快走吧!”
邓雅淳固执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你下车!”
封絮非常无奈道:“谈什么啊!这太危险了!”
邓雅淳直接道:“谈情说爱!”
“……”封絮万分无语,好在这种状态没持续太久,公交车很快到了下一站,停了下来。
在封絮正往车下走的时候,邓雅淳已经把车停在了公交车后面,从车上下来直奔下车的人群。
这一站有很多人等车,瞧见邓雅淳这种一看就不简单的人物都多看了几眼,封絮在人群里站着,望见邓雅淳一身长衣长裤在炎炎夏日里都出了汗,心道真是为难了总是在有空调环境下呆着的总裁先生了。
推开人群走向邓雅淳,封絮与他面对面的时候,忍不住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电话说,非要追着车,多危险!”
邓雅淳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直接拉着封絮没受伤的手把她塞进了车里,关好车门后自己绕到驾驶座上了车,直接发动车子走人。
封絮坐在副驾驶,看着邓雅淳刚才帮她系的安带,有点担忧地睨向他说:“你怎么了?没事吧?”
邓雅淳瞥了她一眼,他眼圈泛红,有些红血丝,这都是封絮之前没注意到的。
封絮正打算问他是不是最近休息的不好,他就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消极:“我上一次这么追一个人,还是十一岁的时候。”
封絮顿时开不了口了,不知道怎么就滋生出一股内疚来。他见她这样,勾唇笑了一下,关好车窗打开空调,扯了领结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平静地说:“那时我爸和我妈离婚,我妈开车带我走,我跳了车,追了我爸很远,但最后还是被我妈带走了。”
封絮没料到邓雅淳会和她提起他小时候的事,还提起了那位在任何媒体面前三缄其口的父亲,一时有点受宠若惊,面对他时也有了点很难形容的怜惜之意,这大概就是每个女性都有的所谓母爱之光吧。
邓雅淳的眼睛盯着前路,所以没注意到封絮的表情,只是继续说:“后来我长大一点,拿到驾照,就开车去我爸的旧居找他,但我发现那里住的已经是别人了。回来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出了车祸,之后很久都没亲自开过车。”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似乎对那段时光很怀念,可好像又不是真的想回到过去。
封絮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那后来你找到你父亲了吗?”
邓雅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封絮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已经做好了接受他怒气的准备,但他居然很平静地回答了她:“没有,再也没见过。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爷爷告诉我,是我母亲和我父亲做了约定,不允许他再出现在我面前,至于好处是什么,谁知道呢,或许是钱吧。”
“……”封絮不知道该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能做的只是安静倾听。
邓雅淳舒了口气,将车子缓缓停在一片僻静的树林下,巨大的荫凉照下来,烈日的照射减少许多。
邓雅淳从车上的小抽屉里取出烟盒,拿了一根出来放在鼻息间闻了一下,随后夹在了手指间,并没有抽。
封絮轻声说:“你可以抽,没关系的。但我建议你还是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邓雅淳赞同地点点头说:“前几天姑姑回来,告诉我爷爷的身体不太好,查出了肺癌,所以我戒烟了。但戒烟需要一个过程,所以还是暂时离不开身。”他转了一下指间的烟。
封絮温和地笑笑,表示理解。
邓雅淳注视着她的笑脸,过了一会说:“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你应该还记得任苒,她知道的就是这些。小时候我因为父母的事患过自闭症,有段日子很不正常,母亲工作忙没空管我,就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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