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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涌,亲自出山为姐妹俩主持公道。

一行搂着顾慈安慰:“慈宝儿莫怕,有祖母在,什么都不用怕”,一行又将东宫里头所有经手过香料的宫人内侍都被叫来,挨个盘问。

她如今虽上了年纪,但一双老眸依旧精光湛湛,锐利如刀,谁回话稍有犹豫,她眼刀随后便杀到,吓得他们不敢造次。

可饶是如此,依旧没问出个所以然。

“老太太,奴婢几个当真没有撒谎。这香虽然更换过,但也都是直接从东宫库房里取来的,太子殿下从前就用过,并无问题,请老太太明察。”

宫人内侍们连连磕头喊冤。

顾慈窝在祖母怀里,起伏不定的心稍稍安稳,冷静思考。

宫人们并没谎,戚北落对近身的东西十分谨慎,宁可用从前自己用剩下来、绝对安的香料,也绝不会去碰那些样式新、但安与否还尚待考证的香。

莫非真不是香的问题?

审问陷入僵局,屋内一片沉默,只闻顾蘅痛苦的哼哼声,和裴氏低低啜泣声。

“老太太,我知道这毒是怎么来的了!”金大夫捧着水盆,急急忙忙赶来,展现给众人看。

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波眼下浑浊不堪,飘着恶臭。旁人闻见,只不过皱了下眉头,顾慈腹内却是一阵翻江倒海,险些要把胃呕出来。

“果然!果然如此!”金大夫忙将这盆污水处理了,回来正色道,“这香出自西凉,酷似迦南,原本熏着也并无多大问题,只因着这熏炉乃错金所制,同这香混在一块,再经火一加热,就会催生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见效极慢,但伤害却是致命的。只有经我手里的药粉浸泡后,方才能让它显出庐山真面目。”

“常人闻了并不会有什么异样,但长久闻下去,会逐渐变得嗜睡,待毒|物彻底入体,便会有性命之忧。说直白点,就是在梦中直接睡死过去!”

“若不是太子妃和大姑娘身怀有孕,对这些极其敏感,咱们恐怕永远也发现不了!”

“长久闻下去”“嗜睡”这样的字眼打顾慈耳边飘过,她瞳孔骤然缩紧,人也摇摇欲坠。

怪道戚北落总也睡不醒,精神总是恹恹的,可去了猎宫,立马就神采奕奕。头先她还以为,是戚北落在东宫太过忙碌,方才精神不济,去猎宫一放松,精神就跟了上来。

原来,这些一直都是他们布下的局,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若非自己此番怀孕,害喜症状严重,戚北落或许就真的如金大夫所言,在梦中不知不觉就行睡不醒。

而自己当时可能就在他身边,却无力阻止

不知从何处刮来的冷风,阴恻恻的。顾慈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袖底两条纤细的藕臂,一点一点冒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顾老太太觉察到她的惊惧,忙忙将人搂入怀中,柔声安抚,“慈宝儿莫怕,有祖母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对,慈宝儿莫怕,谁要敢欺负你,还得先问问你娘亲!更何况你爹爹也快回来了,到时候一个个把他们都揪出来,要他们好看!”

裴氏一抹眼角,适才的懦弱不见踪影。

她这辈子,充其量就是高门大院里的妇人,见识甚浅,也没什么巾帼英雄的气概。然,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一想到自己两个宝贝女儿被人害成这样,她就恨不得冲过去,跟他们拼命!

云锦她们也都纷纷看过来,眼神坚定,带着鼓励。

熟悉的温暖渐渐驱散顾慈的不安。

的确,这辈子和上辈子已经不一样,她虽然还是遇到了险境,但家人们都在她身边,给她支持和力量。更何况最糟糕的事情还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她有什么好怕的?

深吸一口大气,顾慈原本噗通乱跳的心,终于慢慢回归平静。

又过了半个时辰,金大夫帮顾蘅除尽身上余|毒,顾蘅慢慢睁开眼,脉象恢复如常。

顾慈封锁消息,让人将库房里剩余的香丢了,又着人在各间屋子熏上金大夫给的药香除味。

日薄西山,斜阳如金。

顾老太太和裴氏该告辞回去,心里仍旧担忧,再三嘱咐:“若有难处,千万同家里说,莫要自己扛着,我们都在”。

顾慈心里熨贴,直道“无事”。送她们离开后,便领着金大夫去往长华宫。

——近来越发嗜睡的,可不只戚北落一人。

不出所料,长华宫里的香也被人动了手脚。

如此一来,顾慈对这幕后真凶,也有了明确的人选。若说这宫里头,有谁想同时弄死皇后这对母子,那就是有宜兰宫里的那位了。

自己都已经缠绵病榻,竟还不让人省心。

岑清秋怒不可遏,想直接拿着香饼找上门兴师问罪。顾慈苦劝许久,方才拦下。

又过了会儿,宣和帝和戚北落得到消息一块赶来,听完来龙去脉,亦是气得牙根痒痒。可真要问起整治的办法,却都犯了难。

眼下他们并无确实证据,单凭一个没法查询来源的香饼,就像扳倒手握先帝免死金牌的太妃,谈何容易?

明堂内,四人脸色皆不大妙。戚北落怒上心头,摔了手中杯盏发泄。

宣和帝凝眉,正要责怪他沉不住气,余光瞥见顾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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