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把宝贝鱼干给了自己?
顾慈心头泛暖,揉揉它脑袋,将鱼干还它。它却不满地“喵”了声,转身跳走。
还真是……跟某人一个脾气。
顾慈不由勾起嘴角,直觉有两道炙热目光,丝般绵长地黏在背后。
她回身望去,人群外围,戚北落立在马前,眸子里漾着星海,满满皆是起伏的情绪,微笑着朝她抬了抬下巴。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简简单单无须多言,顾慈就明白了,这是让她安心去和家人团聚,不必管他。
隔着老远,她颔首回了个礼。
戚北落唇畔笑意渐浓,目送她绕过影壁,再看不见,方才翻身上马。
“殿下留步!可否请殿下听老身说一句话。”顾老太太在裴氏的搀扶下,颤巍巍从门里出来。
戚北落忙下马去扶。
先遑论她老人家和自己皇祖母本就是血亲,便是眼下,因着顾慈的关系,他早已将老太太视做自己亲祖母。
可顾老太太却避开他的手,领着裴氏要跪下行礼。戚北落再三阻拦,她才作罢。
“今日还要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慈宝儿才能平安回来。”
戚北落笑笑,“老太太不必客气,这是晚辈应该的。”
顾老太太听见他这般自称,愣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苍老的手捏紧龙头杖,似下定很大的决心,正声道:“还有一事,老身必须过来,帮慈宝儿讨回公道。这赐婚的事,宫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成与不成,可否给个准信?殿下是男儿,拖得起。女孩儿家就这么几年好时光,可不能叫这般平白糟践了!”
这番话,真可谓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裴氏光是在旁边听着,手里都呼呼冒汗。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想起女儿近来的遭遇,从沈贵妃到岐乐郡主,还有那谢子鸣,都是因了这起没着没落的赐婚,她壮起胆子道:“这里本没有我说话的地儿,可为了慈儿,我必须说。殿下若真有意,就莫要这般拖延,若无意也烦请给句话,我们顾家的女儿,不是没人要。”
戚北落深谙她们爱女心切,对她们的失礼并不以为意,还以晚辈的身份,朝她们行大礼,“请老太太和夫人放心,这门亲事,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发生这么多凶险之事,他心中亦是惶惶,便是上沙场打仗,他都没这么怕过。
只有赶紧把人娶进东宫,护在身边,他这颗心才能安定下来。
思量间,他人已翻身上马,再次朝她们郑重颔首,驾马朝皇城方向去。
背影坚定,磐石不可转移。
接下来几日,顾慈因祸得福,在家享受了一番国宝级待遇。
终日躺在床上,将养四肢上的零星几点擦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腐败至极。就连如厕,云锦和云绣也恨不得代她做了。
东宫和公主府每日都会送滋补品过来,随便挑出一样,都是能在生死关头续命的宝贝,千金难求。甚至连皇后身边的秦桑,也隔三差五过来探望。
一不小心,她脸就补圆了一圈。
顾蘅每日都来玉茗轩,将外头的新鲜事告诉她解闷。
头一遭,就是岐乐和叶蓁蓁的事。
那日花宴,寿阳公主担心顾慈身体,便中途离席过去探望,结果就迎面撞见了那活色生香的一幕。
宫闱深处,竟闹出这等腌臜事,且罪魁祸首还就是这两人自己。
帝后二人勃然大怒,直接拿绳将她们捆去城外铁杵庵,此生都不许再出来。
那铁杵庵并非寻常庵堂,而是勋贵之家挪送犯错的女眷去受罚的地方。吃不饱睡不香倒也罢,每日还得劳作,一不小心还得讨姑子一顿打。但凡进去的,不死也得褪层皮。
岐乐吓得直向沈婉兮磕头求救,可沈婉兮也是自身难保。
宣和帝这回是彻底厌恶了她,她才帮岐乐说一句话,这“贵妃”二字中的“贵”字,就被摘了去。
凤雏宫原是宫中最奢靡的宫殿,转眼就成了最冷清所在。
沈家亦难逃一劫。
削爵的圣旨下来时,荣昌伯还在花街醉生梦死,被老鸨一把从温柔乡里拽出来,威逼着还债。
他拿不出银子,叫人暴打一顿丢出门,衣衫不整地站在大日头底下,在满街嘲笑声中灰溜溜躲回家。
而叶蓁蓁则是最懵的,醒来时得知自己清白已失,目力损毁大半,本就已近崩溃,求顾老太太进宫帮她说项。
顾老太太只给了她一封断绝信,让她自生自灭,转头就忙着去处置顾慈交给她的名单。上头是各处庄子里,和叶蓁蓁沆瀣一气,扒在顾家身上吸血的蝗虫,她且得尽快将他们一气儿端了。
据说,叶蓁蓁和岐乐刚到铁杵庵的第一日就大打出手,挠花了彼此的脸;第二日就被庵堂里的姑子们训得,连根头发丝儿都不敢乱颤。
等顾慈手脚上的擦伤长好,长华宫再次送来帖子,邀她入宫一道用膳。
这回,只请了她一人,没有顾蘅,也没有别家贵女。
弦外之音很明了,亲事成不成,就端看这回了。
顾家众人心有余悸,顾慈倒比之前赴花宴要轻松。大约是皇后娘娘上回待她态度还不错,让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