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隐瞒

马应源平日里极为深沉，此时却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把跪在王清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木制地板丝丝皲裂，些许血液顺着发丝滴在木板上。

“多谢师父！弟子…弟子不敢！”马应源头抵着地板紧咬着牙用尽身力气才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唉，你啊！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心儿想想啊”

王清玄弯下腰来轻抚着弟子头顶沉默了数秒又说道：“师父明日便出发亲自去趟泰山将这婚事退了，再过两年你与心儿再论婚事如何？”

马应源抬起头双眼含泪，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似是被一种巨大的痛苦折磨着。

王清玄看着马应源的眼睛笑着说道：“为师第一次授你紫阳决时你也是这样，一晃都十年了吧！”

“你啊！什么都好，为师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徒弟也是为师的福分”

王清玄一手将马应源扶起，一手拿着争锋剑横在马应源胸前

“拿去吧，此番毁了这桩婚约，气宗日后只怕会更难，你迟早要接过这担子。”

“师父养育我十余年，传我绝学，我怎能让师父涉险，我怎能让气宗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弟子心意已决！”马应源双掌向上抬着争锋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王清玄。

王清玄愣了愣回过神来，愈发的柔和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许歉意

“倒是为师错怪你了”说罢从剑鞘中抽出争锋剑。

“嗡”宝剑出鞘寒光四溢，王清玄双指贴着剑身缓缓移动

“源儿这争锋剑已经许久未出鞘了，望你能用它铸你威名”

“多谢师父赐剑！”

马应源身子一沉又欲跪下以谢师恩，王清玄连忙将其扶住笑着说道“这华山派迟早都是你的，你若争气那为师也就高兴！”

“去吧，你也累了好生休息一番，这几日还有的忙呢”王清玄又拍了拍马应源的左臂让其退下。

“是，师父”

马应源用袖口拭干眼泪，恭敬一礼转身缓步离去。

待马应源走到门口，王清玄却又开口问道：“源儿，可还有其他事与为师说？”

马应源转身低头一礼，面无表情的回道：“弟子不知”

“无事就好，走吧！为师刚才与你所言这半月都作数，你好好想想吧”王清玄说完便迈入了书房。

马应源抬起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握紧手中的宝剑，转身离开紫阳堂。

…

书房内灯火通明。

王清玄坐在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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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着一本古籍面色有些凝重。

“师弟出来吧”

赵清吾嘴里咬着一个梨子从屏风后走出来含糊不清的说道：“师兄，看样子应源应该是知道他的身世”

王清玄摇了摇头看着书苦笑道：“没想到培养了十几年的弟子竟然会是马正道的亲儿子，师弟你说我是不是真不适合当这掌门？”

赵清吾咬着梨子走到王清玄身后愤恨不平的说道：“师兄你不当掌门，难道还要那沧清海来当么？我看这沧清海就是怀恨在心和马正道一起将马应源带上山，骗我们说这只是远房亲戚，要不是这回师兄让我去山东查验还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呢！”

王清玄扭过头来正色道：“不可乱说，你入门晚知道的事不多，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沧师兄，若不是师父改意让我来当这掌门，沧师兄才应当坐在这个位置上，就算如此沧师兄也无半句怨言，他心底把气宗看的比什么都重”

赵清玄挥了挥手中的佩剑说道：“我才不管这些呢！师兄救我性命，传我武艺，要是这沧清海有不轨之心我定杀了他！”

“师弟！”

王清玄站起来盯着赵清吾神情严肃的呵斥道：

“我传你武艺岂是如此用的！我与你一样半道上山不比其他师兄弟自小在华山长大，如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啊！”

赵清吾连忙将梨子扔掉恭敬一礼

“师兄赎罪，任凭师兄处置”

“走吧早些休息，这些日子有的忙了”王清玄摆了摆手又坐下看起书来。

“那师兄也早些休息”赵清吾转身退到屏风后支开窗户。

“师兄，那巡山弟子那边？”

“不用”

“他要是敢带着茗心私奔我倒敬他是条汉子”

“哒…哒…哒”王清玄不耐烦的敲了敲书桌。

“嗒”的一声窗子合上，赵清吾的身影已经没入后山的夜色中。

…

呜咽低沉的洞箫声从一棵根枝硕大却又如暮年老者般苍老的松树上流出。

木书剑躺在树干上，忘情的吹着洞箫，就着月光时不时拿起挂着的酒葫芦喝上两口。

自从娘亲去世后，他就多了一个习惯在这个与母亲离别的老松树下，独自练习母亲教他的唯一一首曲子，十几年来夜夜如此。

虽然当年年纪太小，许多记忆都模糊不清，但母亲的话却犹在耳边。

“来，好听么？剑儿”

“好听，好听！娘亲教我”

“这首曲子是你祖公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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