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被靳向尧折腾了一夜。

也被他断断续续的醉话折磨了一夜。

到后面靳向尧将她整个人都翻了过去，把她的脸压在枕头上，她没挣扎，顺势就埋下了脸，混着男人的声音，躲在枕头里小声地抽泣，到后面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撕心裂肺。

哭什么？

现在还能怎么样呢？

两个人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样重新开始？

是要他抛弃杜翩然？还是要她放弃杜家和母亲？

是要他抹去那段被绑架的黑暗经历，还是要她忘掉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

都不能。

没有人为他的愚蠢买单，也没有人来给她的未来保障，他们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人，就像两条交叉的直线，相遇之后就是别离。

永不再见。

……

第二天清晨。

杜若在卫生间里洗澡，靳向尧没穿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面容深沉，指尖夹着一支烟，站在面海的那扇落地窗前。

他开了一扇窗户，便有海风吹拂进来。这个季节的海风很舒服，就像旧情人温柔的手，将他指尖的烟头吹得忽明忽灭。

现在时间还早。

身前，他可以看到金色的太阳从水天一线的地方升起，湛蓝的海面掠过无数飞鸟与白云，身后，他的女人在浴室洗澡，水声阵阵。

靳向尧猛吸了一口烟，吞吐出一段迷蒙烟雾。

一切都显得美好温情，可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杜若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长度刚好遮到引人遐思的大腿根儿。

“靳向尧，你在想什么？”她一边擦头发，一边随口问道，一张小脸被热腾腾的水汽熏得泛起粉色。

他转头盯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他以后和妻子在一起的模样。

他不答，没笑，表情也不张扬，拧灭了烟头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机票来，递到她面前。

“瑞士日内瓦，今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我送你登机。”

杜若擦头发的手僵了僵，把机票接过来看了一眼，问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不想看到我，我就送你出国，仅此而已。”

靳向尧话说得凉薄，转头又抽出一根烟来，徐徐点上。

不抽烟，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又把机票收回来。

杜若把机票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掀起眼帘儿，俏声问：“什么条件？”

“别联系沈昂，让他彻底滚出你的生活，日内瓦那边有我的人会看着你。”

“你凭什么阻止我见沈昂哥？”

靳向尧突然逼近她一步，眼神里渗出毒意。

“凭你在这个城市的一切，在我的掌控之中！

沈昂、何淑芳、甚至是杜家、杜国邦、躺在医院的植物人杜母，他们都是我手里的蚂蚁，你不听话，我想捏死谁就捏死谁！”

杜若听到他这威胁的话，顿时也有些怕了。

他说得不错，靳向尧确实有这个能力。

更何况，现在这个局面，不也是她所希望的吗？

她本来就准备要离开的，现在这样，她依然拿到了视频，也依然和靳向尧撕破了脸，毁掉了婚约，和当初杜翩然预想的结局大差不差，只不过是少了沈昂哥这个伴而已。

而她本就害怕连累沈昂哥，被靳向尧这样一搅和，反倒帮了她的忙。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