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转身,竭尽力地往机场大厅跑去,像是后面有饿狼在追,她必须赶紧逃开,逃开那个满是殷红血迹的地方。
可她才跑了没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挺俊的身影,眉目清隽,手里还拿着一只包。
“杜若,你哭了。”
靳向尧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簇星火,在两个人相隔的聒噪空气里不断流转着,燃烧着她的耳膜。
他稳步走过去,披着满身的阳光。
刚刚他不过是突然接到了黎山的电话,所以走开了一下,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
黎山说找来的电脑高手终于把照片修复好了,现在已经拿去印出来,下午就可以送到他的办公室了。
丢掉的东西,终于又找回来了。
“以为我被车撞了,担心得哭了?”靳向尧口气调笑,眼神却郑重非常。
杜若真的要被他弄疯了。
被他这自以为是的试探和玩弄弄得快要发疯了。
可眼下的情形,她好像已经被他压了一截气势。
在所在意的人面前表现出在乎的姿态,换个词说就是低声下气。
她在大庭广众下因为他的鲜血而痛哭流涕,他却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她的眼泪笑得放肆嘲弄。
这不公平。
也不合适。
杜若不看靳向尧,扭头抹干净残留的泪水,然后也迎着他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间要到了,我先去准备登机。”
靳向尧没说话,顺着她的动作手一松。
可杜若来拿包的手还没收回去,他又突然手腕一转,曳住了她纤细的小臂,将她整个人都拖到了自己怀里,双臂一紧,扣住她的整个身子。
“别走了。”
声音又轻又淡,又仿佛又重又深。
沉重的重,深情的深。
杜若红了眼。
明明是他说要送她出国的,现在又跑来说要她别走,把她当什么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就算是玩物,照这样玩下去,也总有玩坏的一天吧?
他怎么就能这么残忍,非得把她玩弄在鼓掌之间,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情绪起伏、要生要死了才开心、才满足、才得意是吧?
“靳向尧,”她一张嘴,声音又破碎得不像话,“你就是个混蛋!”
“对,我是混蛋,我最坏,”他愈发用力地扣住她,仿佛他一松手,她就会像指尖沙一样溜走,“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我们两个都这么坏,就一起凑合着过日子吧,省得去祸害别人。杜若,好不好?”
一起过日子?
呵,这是要跟她在一起的意思?
杜若真想癫狂地大笑一场。
这个男人太滑稽了。
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当初像甩掉一条臭虫一样,死命要踢走她,现在又像一条臭虫一样,死命要黏着她。
果然男人都是犯贱的。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放开我,我还要赶着上飞机。”她冷冷道。
靳向尧突然慌神了,拽下她手里的包直接丢到远处。
“我说让你别走,你怎么就听不懂?”
他紧张到气急败坏地朝她发火,原本他以为,依她对他的在乎,她会很高兴他对她的挽留的。
杜若也不客气,猛力推开他,直接甩了他一耳光。
“不懂的人是你啊,靳向尧!
你有病啊,送我走是你说的,你做什么又反悔?
这么反反复复,你不嫌累我嫌啊!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为你掉几滴眼泪就是还在意你了?你错了,你得多谢你还算个人,是个人被撞死了我总不会无动于衷。要是换了是条狗,我才不会去管。
但要是换了沈昂哥,我能跟着他一起去撞车!”
“你胡说!”靳向尧突然赤红了眼,眼底红丝尽显。
他伸手又去抱她,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杜若你别瞎说,别故意拿沈昂气我。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是认真的。
你别走了,以后我也不逼你了,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也不会逼你了。
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就好,跟我在一起就好……”
当他看到杜若会因为他的死亡而奔溃痛哭时,他就彻底推翻了之前的打算和计划。
去/他/的送出国,他的女人,凭什么不能在国内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
去/他/的不乐意,她欠他这么多,怎么能说走就走、这么潇洒?
杜若哭得脸都花了,张嘴就重重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牙齿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嘴里很快就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靳向尧也不理,任由肩头被她咬出满嘴血。
“你咬,随便你咬,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我不会松手让你走!”
“啊——”杜若突然松嘴尖声大喊,“疯子!靳向尧你个疯子!你留我在你身边做什么?从你的未婚妻变成你的地下情人吗?我不要!我不要啊!”
靳向尧摇头,将她的脑袋使劲往自己胸口摁。
“不,我们在一起,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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