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问情
马应源手中端着汤药缓缓推开厢房的门。
这间厢房比一般的客房大了许多,房内摆件皆典雅精致,中间有一香案供三清画像,此时还正燃着香,一旁有一静室里挂一草书“道”字,潇洒脱尘,道意盎然。
踏入厢房,马应源将手中汤药放于房中八仙桌上,再将香炉里的残香轻轻捻出,从香案旁的架子上取出三根香烛毕恭毕敬的插入香炉中,又朝三清挂像深作一揖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莫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马应源结束了打坐,朝着卧床道“若清醒了便把药喝了,师兄还得安排晚宴呢”
木书剑本来自认为那点黄汤还灌不醉自己,哪知心头一急猛得一喝却也迷糊了,其实早在客栈门口他就已经醒来,先前他以为大师兄并不知晓,可现在大师兄明显早已识破却有意玩弄自己,又想起下山前姐姐的嘱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师兄!你可知我阿姐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你倒好请狼入室!你为何不早些与掌门坦白!”木书剑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起来,一把抽出床边挂着的佩剑,眨眼间剑尖便离马应源的眉心只有几毫而已。
马应源却是不慌不忙端起汤药一手将药碗立于剑刃之上,两指轻敲碗边,药碗旋转着缓缓移向剑首,里头的汤药一丝一毫都未洒出。
“先把药喝了”马应源面无表情淡淡地说。
二人对视数秒,最终木书剑将配剑一横,架起药碗便将汤药一口气喝掉。
木书剑收剑坐在凳子上有些落寞地问道:“师兄内力又有精进了?”
“只是些许妙用罢了,师弟紫阳功也不行么,看来只有去寻妖菩萨了,师兄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此间事了便向师尊请命”马应源安慰道。
木书剑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朴秘册上书紫阳功三字递给马应源笑着说道“师兄不必了,修不出内功专心练剑挺好的,师父也说过我是剑道天才。”
见木书剑这样说,马应源颇感惋惜。
练武岂可不练功?修道如何不修气?
世间铁律怎能轻易打破,哪怕是剑宗也是由剑入道,外功若成内功自生,可木书剑体内奇经八脉受不得一点内功乃是天缺之伤。
自小便拜入掌门王清玄门下,马应源与掌门嫡子木书剑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他也知晓这十年来掌门访遍天下有数的名医,可都得出一个答案未曾见过,不可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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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应源前往泰山派时,也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便将瞒着师父将紫阳功入门心决交给了木书剑,转念一想若师弟出了什么岔子只怕悔之晚矣。
马应源接过秘册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木书剑。
木书剑却撇了撇嘴“你自己去给我阿姐吧”
“这些日子不方便,一定要将信带到,师兄去安排晚宴了”马应源说完起身便走。
马应源走到门口处,木书剑突然开口:“阿姐根本不想嫁给许未道,师兄你带姐走啊,你两一个闷不做声,一个整天在房里哭,...你俩难道就这样了么?”
马应源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紧握着佩剑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轻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木书剑一时间哑口无言,待马应源关上门又轻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掌门嫡子看似风光,背地里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六岁之前华山气宗上下皆负以重望,六岁后得知无法修练内功便成了他人嘲讽华山派的利器。
门内许多弟子虽然不说,但他心中知道那是一种鄙夷,一种对于美好事物从云端跌落谷底的痛快感,那种感觉日子越久越发刻骨铭心。
好在父亲门下的两位师兄,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以及后来剑宗马正道门下的两位师兄师姐对自己都是关怀备至。
想到对自己最好的大师兄与姐姐就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缘由而此生无缘,二者皆有意却只能怪命运无情,木书剑从心底觉得憋屈,此刻他只想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在这段两派都看好姻缘里惹出一些小麻烦。
心底暗自做了计较,木书剑换了身新的弟子服,将佩剑挂于腰间,吩咐门口的小厮收拾房间便下楼去了。
楼下何处家与李英白二人正与几名泰山派的弟子闲谈,马应源则指挥着几个小厮布置桌椅。
木书剑刚下楼,厅内许多泰山派弟子都上前见礼。
门派间尤其是年轻人间消息传播得十分迅速,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前来迎接的华山弟子底细,不一会泰山子弟都知晓了木书剑的身份。
哪怕木书剑是个明面上的“废物”但其身份尊贵该给的尊重还是有的。
木书剑习惯于此也朝众人一一回礼,见木书剑下楼何处家先一步大大咧咧地走来,李英白则回头向先前攀谈的泰山派弟子道了声歉。
何处家拍了拍木书剑的肩膀笑着道:“师弟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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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多谢师兄一背之恩”木书剑笑着打趣道。
李英白扯了扯何处家的衣袖一脸严肃地说道“也就你惯着他,你两一个憨如老牛一个精似狐狸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木书剑悻悻地笑着回道:“那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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