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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夜的晚上,徐家沟新村家家户户的院子里挂起了红灯笼,一束束红色的光照耀在窑面子的瓷砖上,看上去红通通的一片,显得十分喜庆和祥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更是为徐家沟村增添了许多的节日的气氛。
徐平婆姨汉陪着徐贝玩了一会儿,徐贝说她瞌睡了,就钻到了马二梅的怀里,一会儿便睡着了。徐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瓜子,一边乐呵呵地看着电视中的少儿节目。徐茂成一大家中,大概唯有徐宝的心情没有因为徐贝的脚病而受到任何影响。
徐家沟村在除夕夜这晚上,有着守夜的习俗,徐茂成一家今年守夜的心情不同往年。徐茂成家里十分寂静,徐茂成老两口呆呆地坐在后炕,他们都在为徐贝的脚病而犯愁,可能他们早已忘却了今天晚上是过年夜。徐远也没有像往年过年夜那样坐在电视机前观看他最喜欢的春节联欢晚会,而是背靠在几块摞起来的被子上,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呆滞地看着窑顶,心里面充满了忧伤。
对于徐远来说,他不仅为可爱的小侄女的脚病而担忧,更是为不能与心爱的姑娘在一起而难过,有一种思念叫做煎熬,可是这种痛苦却不能在他父母面前变现得过于明显,只能让难过的眼泪在内心深处咕咕地流淌。
“吱呀。”徐平婆姨汉推开门走了进来,并排坐在了炕栏边,徐远这才坐了起来。徐平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支,递给了徐茂成一支,另一支夹在手里,有气无力地说道:“爸,妈,这回到医院给徐贝检查,医生说徐贝脚部的骨头没问题,怀疑是脚部的神经出现了问题。前几天采取了保守治疗,对徐贝的脚部进行了扎针,可是一个疗程过去了还不见效果,医生说只好过了年采取手术治疗了,可是医生不敢保证做手术就能百分之百看好徐贝的脚。”
“孩子还小,能正常走路是她一辈子的事情,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徐贝的脚给看好。”徐茂成目光坚毅地看着徐平婆姨汉。
“爸,徐贝的脚,我们一定会给看,我们怎忍心看着可爱的女儿一辈子走路一瘸一拐呢?过了年,等到医院正常上了班,我和徐平就引着徐贝做手术去。”马二梅说道。
“做手术肯定要花不少钱吧?咱们两家今年都箍了窑,现在应该都有些吃紧,不过我手头还给徐远预留着一部分下学期的生活费,到时候给徐贝看病的时候拿上。等徐远开学的时候,我再另想办法。”徐茂成从徐平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手上没钱了,他的儿子他清楚,只要手上有钱,他绝不会说话也没一点劲。
“那不行,那是你给我兄弟预留下的生活费。”马二梅看了徐远一眼,接着说道:“给徐贝做手术,走的时候可以跟我那几个姊妹借点钱,等到来年的退耕还林钱下来后或者苹果卖了钱一定准时还给他们。”
“给小侄女看病当紧,我的生活费可以另想办法,你们就不要推辞了。”徐远劝说道。
其实给徐远预留下那点生活费远远不够给徐贝做手术的钱,医生说给徐贝做手术至少需要一万五千元,巨额的医疗费用才是徐平当前最头疼的事情。虽然徐玲知道要给徐贝做手术,正月初二那天来到徐家沟村,给了徐贝五百元,又给徐平借了三千元,可是还不够,徐平只好硬着头皮大正月里跑到丈人家和两个担挑家张口借钱。马宝亮这次还算个人,并没有让徐平开的口跌在地下。
正月初七一过,初八大清早,徐平婆姨汉引着徐贝走出了徐家沟村,徐茂成老两口、徐远和徐宝一直站在硷畔上张望着他们送出了村口。本身徐茂成一家都打算去陪着徐贝做手术,可是徐平前一天晚上却让他们都别去了,一方面是徐贝的脚现在看来是明病,去了那么多人没用,反而增添负担;另一方面家里的牲口还要照看,果园还要修剪,徐宝的寒假作业还需要徐远督促着完成。
徐平婆姨汉引着徐贝来到延原市医院,一次性给医院交了五千元押金办理了住院手续,与一位双腿不能走路的中年妇女住在了一个病房。办理了住院手续,一切都得听医生的。主治医生给徐贝开了一大张化验单,大概是要把身的各项机体指标都要化验。徐平没说什么,按照医生的要求,来到一个个窗口、检查室对徐贝的身进行检查,马二梅却不能理解,老是在徐平耳边嘀咕,为什么脚上的毛病,还要化验粪便呢?还要做血常规检测呢?这些都不是花冤枉钱吗?
第一天医院给徐贝做了一个面检测,绝大多数指标都正常,马二梅更加后悔花了一些冤枉钱。傍晚的时候,打扮的十分时尚的马四梅来到医院看她的小外甥女徐贝,走进病房就把徐贝抱在怀里,心疼地说道:“小姨的心肝宝贝呀!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心疼死小姨了!”她接着转向马二梅说道:“二姐,你有什么事,怎么不给我吱一声呢?要不是我三姐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我的小外甥女住院了。”
马二梅说道:“起初我以为大概就是崴脚了,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免得给你们添麻烦。”马四梅亲了一口徐贝的小脸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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