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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购买所得。小平台嘛,一帮程序员最多就保证资金安和网站正常跑,真的有什么黑客攻击也招架不住。

这些数据里头主要就两种,一种是从其他赌站拖的库,这种里头直接是赌徒,我们就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来给他推送消息。另一种比较好的可能就是网贷的库。

但也得分是几手的数据。被倒手太多的数据,里头的人往往就都是‘资深’赌徒,这类人是离死都不远,榨不出什么价值。”

“为什么说网贷的是比较好的数据?”

“呵呵。赌借赌借,很多下水的都是这么个循环。”

“那么p2p之类的爆雷,是不是和这中间有什么关系?”

“这就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内了。当然你说在外围国家做这类平台的也不少,影响肯定是有。其他的引流方式也不少,但一般来讲收效较低。以前千度还能投放,后来不单千度不行,其他渠道也不行了。”

“这类其他是指怎样的方式?”

“注册机做号,在直播平台发弹幕评论。类似这些。这种就不要什么成本,但是耗时,效果也低。但又总比没有强。

现在倒也还有一些渠道能勉强投,但兜转的中间层比较多。比如一些自媒体的广告,微头条是肯定没法,但做得不怎么样的有那么几家能投。一般就是投网赚类,然后加群,最后再引诱到平台来。这类现在做的很专业,中间层的是要给一些费用。”

听到这里,我想没有人愿意数据是这样被流通。当一个人真的涉入了赌,我也实在难以想象他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够脱离出局。尤其在这其中,网贷的盛行更是加深了这些平台对某个个人的危害。或许也正如这位工程师所说,可能真离死不远了,这些赌徒才能最终脱逃,得以上岸。

而我也不禁问了自问了一句,互联网公司之中有没有存在这类违规采购数据的可能?

近日,一名南潮游戏被捕高管庭审期间亦透露了一则消息以求减刑在南潮游戏初创时期就曾向黑客组织桑德购买过数个赌博平台数据库。

惊雷中默声的群体,就只是控制不住

21岁的石子就坐在我的面前,他也很直率,若不是因为接受采访能够白得三百块,他才不乐意在露天咖啡厅和我白费口舌。

“要我说,这就都是这些狗东西的罪过。好嘛,大老板滚刀肉点搞一笔,躲到海外直接逍遥一辈子。这种人也不想想,他享受着的那都是血汗钱!那是人血,人肉!”

“沾赌之前我就一外汇推销员,成天给人打电话推销交易那种。也没什么文化,但搞几年金融知识多少也能忽悠点人。至于你说自家平台,妈的亏两个月工资那还不赶紧跑。讲真那高杠杆也和赌博没什么区别。真要能预测市场,那谁还愿意赚辛苦钱。”

石子戳灭了他手上的烟头。

我不太清楚他是否对自己赌博导致妻离子散有什么后悔,即便是看他那瘦弱的模样,我也难能得到答案。

“这些东西太多了,不是说想戒想上岸,想就能成。真想就能成,我还想自己是李嘉诚呢!

半夜搜个千度,不给我弹个蒲京澳赌也不消停是吧。打开微讯每天还一堆说做网赚的加好友,就那些都是各种平台的托。耐个心思看看网站看看直播,冷不丁就是个网赌网址。

你说这怎么戒?”

“讲句不好听,这里头所有人都有罪!什么狗李踏马鸟路,一个个富得流油,裤裆扒开还不是屎。你就是央视,那没少批千度了吧,有用?

就是钱的事讲真的。”

我深感这采访实在有些难度,我问道,“那你有没有意识过自己的错误?”

石子呵呵笑了声,“按说是有。可你和我这穷鬼较个什么劲不是,我就是明白我有,可也对我能不能上岸没有一点帮助。”

“离婚之后孩子跟的他妈对吧?”

石子听到这却又有些感伤,兴是话题触到了痛楚。

“嗯,有两年没见了。没什么好见,也不敢见。”

听着他的话,我实在难能想象像石子一样的人有多少,像他这家庭的又有多少。一片惊雷之中,他们不似某些公司的高层和董事长,随口一句话就能得以传播。他们也许有错,雪崩之中也没有一片无辜的雪花,但他们却不像林清河一般拥有一条退路。

死了,那就真死了。破碎了,那就真破碎。

我们说互联网在不断重新定义我们的生活,也许这也是其定义的生活中的一部分。它是无奈,是人性在其中被不断放大。石子通过这些平台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刺激,最终坠入深渊。

但再想想,我们其实也不过是在这张笼罩所有人的网中寻找着自己破碎现实的一个补丁。

可一个破碎家庭中成长的孩子究竟该如何在责任人生中不断成长,行走到崩溃边缘的成年人又该如何承担起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责任,拥有权力和话语权的互联网公司有该如何在底线之上塑造一个更好的社会风尚,科技和人性的角力永无终局,利益始终相伴其中,类似南潮游戏的事件想必也只会不断重演,但我们希望,南潮之后整个社会至少是能离最后的答案更近一些。

互联网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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