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螂捕蝉黄雀在后了?若晋王真的从旁出兵以作牵制,届时趁隙夺下的北齐疆域,想来晋王也不会欣然归还吧。”

“谁为黄雀倒未必凿凿,只是他不至于将自己陷于这般境地。”长公主神态自若的拂袖起身,缓踱至窗前,信手将窗户推了半敞,外面风裹斜雨,整个天地都仿佛融在了这片朦胧烟雨里。

将离纨扇半遮了脸,笑的风情万种,“属下倒是好奇,齐王该以何招来应对眼下齐国面临的危势。”

窗外天色沉的青寒,紫衫常衣的长公主立在窗边,素钗轻绾,粉颈修项,半侧的脸颊轮廓起伏宛如寒玉琢成,这般姿容让将离瞧着也转不开眼,不知这世上是否有人能够留住这倾国红颜。

长公主凭栏远望,听到将离的话她也没有回应,半晌不发一言。

楼下歌声已歇,从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走近,门扉被有节奏的叩响,将离神色一紧,朝长公主略致行礼后就走了出去。

不过离开了片刻,将离就又转了回来,只是进屋的时候,脸上神色多了一丝凝重。

“属下刚获悉的新情报,晋国出使南秦的使团在南秦境内遭遇伏杀,随行的常乐公主在乱战中失去踪迹。”

长公主目光转过,落在她的身上,神色不见波澜的平静,“我来邯兆之前便已知悉了此事,既然常乐公主行迹下落不明,或还有一线生还的可能。”

将离眉头蹙紧,心下感觉异样,“那些人显然是精心布局,恐怕不会让常乐公主轻易逃脱。”她颇觉惋惜的叹了口气,“她一个娇养深宫的金枝玉叶,哪经过这种波折,怕是十死无生了。”将离苦笑,“经此一事,晋王恐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呵,这时机倒是恰到好处。”长公主声音冷淡,听得将离心头悚然一惊,她诧异的抬起头,正对上长公主的目光,如一发引千钧。

“主人的意思是,祸引南秦?”将离惊诧失声,连气息都有些乱了。

北齐此刻正逢内忧外患,看似盟友的晋国亦对北齐疆域有窥测之心。虽说北齐与晋国有姻约之盟,曾经的北齐公主如今正是晋国王后,然而国与国之间的维系不单以情,更甚在利。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弃盟约的话,将离都不会觉得有一点奇怪。

北齐与晋国合纵连横,期间南秦一直未曾有过表态,仿佛一个置身事外旁观的局外人。朝中也曾有过一丝半点的风声,说是卫国长公主或有可能下降南秦,届时南秦国主成为凤朝驸马,必然能与皇上同气连枝制衡齐晋两国。只是这话传了日久,不但皇都里迟迟不见动静,就连南秦亦未有任何积极表示,若真有归附天子之念,南秦不至于没有一点动作。这么看来,倒是像在观望局势,以作后图。

可惜这般谨慎也总归是要被拖下水了吗?将离心下觉得疑惑甚深,此刻以长公主所言,是北齐作局,势要将晋国和南秦一并搅入这趟浑水,暂缓北齐此刻困境,以便他能有时间解决国内燃眉的忧患。虽然此番推敲看来大有可能,但这也只是她们的猜测,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晋王定会追究此事,难道真要跟南秦交恶?

可万一事情并非如她们所想……将离一时觉得脑中纷杂,理不出一个头绪,喃喃般自语,“不知南秦能否自证清白。”

“呵。”长公主忽然微微一笑,眉眼生辉,眼中焕然有光,“他才不会自证。”

将离还回味不过她话中意味,又听她说,“关于此事,你时刻关注齐国动态。”

“属下明白。”将离回过神,不再多想,趋步朝她走近,站在她的身侧,低声又道,“属下还有件事要回禀主人。”她顿了顿后,再道:“不过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奇怪。”

长公主略扬了扬眉,示意她说下去。

窗外细雨似乎小了一些,偶尔也能见到几个戴着獠牙狰狞面具的小孩子从路上笑闹着跑过。宽阔的街市上行人稀松。微风温柔的拂过檐下风铃,带来一串悦耳的叮铃声,烟横雾斜的蒙蒙细雨里有人撑着一柄青纸伞从远处缓缓走来。

“此事我知晓了。”长公主从窗外收回目光,“余下诸事还需你多费心。”她取过衣架上的风氅披上身,将离想要送她出去,却被她拦手止住,只得以目光送她离开。

洳是走出曲江楼,绵细的雨丝扑面拂来,撑伞而至的人恰好走到她面前,一柄油纸伞撑在了她的上方,为她劈出一片晴空。

“等很久了吗?”他笑若熏风,灰瞳中满是她的模样,他伸手将她风氅兜帽拉起来,将她裹了严实。

“刚下来。”她抬头望向他,唇角勾起,眉眼弯弯的笑。

他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身子,洳是顺势倚在他胸前,两人并肩撑伞走入细雨中。

“今天是中元节。”走了半晌,细雨停了,夕霞的一缕光透过云层落下,街市两旁陆续有人出来在屋外挂上白帷黑幔,洳是叹息,“感觉上次在邯兆过中元节才是不久前的事情。”曾经以为那么多次的不期而遇是巧合,此刻想来恐怕是有人用了心。

夜隐幽收去了伞,一手握着纸伞,一手探入她的袖底,将她五指扣入掌心。他侧眸温柔笑对着她,“只不过今年可见不到齐王主持抢孤了。”

“呵。”洳是微不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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