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朕如何偿还？”陵擎踉跄着从地上起身，看着斥巽出声问道。

斥巽闻言脸色一片冷凝，冷嗤一声：“陵擎，于我而言，你如何都偿还不了寒滟受过的苦！”

“朕是九天之主，只要你能说出来，朕定然会满足你！”

“九天之主？”斥巽的语气中充斥着讥讽，他手中光芒一闪，破空锥便从兮霜的手中回到了他掌心。

只见他掌中仙力翻涌，破空锥猛然飞出，朝着九天龙台而去，将其控在其中。

“斥巽，你要做什么！？”

“九天龙台有你这般主人，还不如从此封存！”

陵擎看着斥巽，有心反驳什么，可身体内骤然传出的痛楚阻断了他的话。

斥巽站在原地，看着神色痛苦的陵擎，忽然想起什么，出声问道：“陵擎，我有一问想了许久都不曾有答案，今日你能否给我个回答？”

“你想问什么？”

“寒滟伴你千年，我只想知，你可曾爱过她，她身死之时，你可有过半分不舍？”

陵擎闻言，陷入了沉默。

于他而言，寒滟的出现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带来无尽的温暖。

他当然爱过她，可寒滟的性子太过清冷，久而久之，便让他心生疲累。

恰巧这时，兮霜出现，抚平了寒滟给他带来的所有不满，给他寒滟从未给过他的温柔。

他也自然便忘却了寒滟曾经带给他的温暖。

陵擎想着，心口骤然浮起一抹痛。

寒滟死前绝望的目光出现在眼前，好像在看着他一般。

他可有半分不舍？

陵擎内心苦涩，该是有的，只是那不舍在寒滟要带着他一同死时，便化为了滔天的怒火！

斥巽看着沉默的陵擎，眼中闪过抹杀意。

“陵擎，遇见你，是寒滟这一生最后悔之事！”

浑身一震，陵擎毫不同意站稳的身子猛然踉跄，扶住一旁的石柱才得以站稳。

斥巽看着陵擎的模样，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怔怔望着自己的兮霜。

“寒滟所受的一切皆是因你而起，既如此，你和该付出代价！”

他说着，语气冷凝。

兮霜只觉脖间骤然被一只大手扼住，整个人缓缓腾空而起，失重感以及窒息感一同涌上。

她双手紧掐着斥巽仙力凝成的手，挣扎着，想要逃离，可是毫无用处。

呼吸愈加的困难，兮霜双眼赤红，充斥着血色。

“……翎哥哥！”

她的呼喊中带着无尽的悲痛与哀求，可斥巽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冷声道：“我名斥巽，熙翎早已死了。”

闻言，兮霜眼底浮现抹绝望，她怔怔的看着斥巽，放弃了挣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斥巽，这段时日你化作熙翎陪在我身边，就只是为了今日么？”

“自然。”

“你的修为远在陵擎之上，你若想要帮寒滟报仇，大可直接动手取了他和我的性命，可你为何还要用这样的办法？”兮霜满目不解。

她不知斥巽是谁，可他刚刚的作为已经彰显了他的强大，便是陵擎胜时期都不能与之并论。

可他却还是选择了这般麻烦的办法，他为何还要这般做？

斥巽看着兮霜，轻笑一声，讥嘲道：“你莫不是以为我这般做是为了你？兮霜，若陵擎不是因你伤了寒滟，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何人！”

闻言，兮霜眼底闪过抹痛楚，她终究是不死心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会知晓翎哥哥的存在？你为何做出来的吃食和翎哥哥是一个味道？！”

“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熙翎这个人！”

斥巽一句话，兮霜顿时愣住。

她看着斥巽，一个念头骤然浮上脑海，荒唐可笑，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