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擎惊愕的看着斥巽，眼中满是不信。

“你自然是站在寒滟那边，你的话朕不信！”

斥巽闻言冷笑了声，挥袖一划，未古镜现于掌心。

他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将未古镜扔在了陵擎怀中，凉声道：“未古镜，知过去，晓未来。你一看便知我的话是真是假。”

看着陵擎怔愣的深情，斥巽继续道：“陵擎，兮霜从未爱过你，深爱你的人只有寒滟一个，可惜你亲手将她逼死了，再也找不回来！”

陵擎静默的看着未古镜上的画面。

其上，兮霜面容依旧温和，只是听着她口中的话，他才知晓隐藏在温柔面容下的恶毒。

他看着兮霜布局，看着自己傻兮兮按着她的设计伤害寒滟，看着兮霜浅笑着毁掉寒滟的本体玉……

一双眼满是赤红，泪水涌上其中，陵擎闭上眼，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制在心间。

可悲极必伤，只见陵擎的面容一片灰败，一口带着金光的血从喉间涌出。

一口心头血，半生命数尽。

斥巽看着陵擎，眼中不见半分悲悯，尽是冷嘲。

“后悔么？为着一个算计你的人，害的亲生骨肉惨死，逼得发妻自焚。陵擎，九天之主做到你这个地步，真真是千百万年独一份儿！”

“别说了……”陵擎的语气中满是痛苦。

他紧攥着未古镜，抬眸看向斥巽道：“朕……不！我！带我回长安殿，我想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死了这条心吧，长安殿我既封存，便是不想你进去打扰她。寒滟已死，长安殿是她的家，你不配进去。”

“我是她的夫君！即使我害了她，我也是她的夫君，昀儿的父亲，斥巽，你不能这么做！”

斥巽看着浑身紧绷的陵擎，眼中神色莫名。

“长安殿就在那儿，你若想去，便自己寻法子吧。”

说着，陵擎只觉身下变化，眨眼间他便已经出了金乌之地。

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陵擎浑身修为尽失，没有办法动用仙术，只能一步一步朝着长安殿而去。

日月轮转，星飞云散。

从金乌之地到长安殿，平常只要一个闪身的功夫，陵擎却是走了足足一月。

而此时，他站在紧闭的长安殿前，看着曾经辉煌无比的宫殿，现今却是狼藉荒凉的景象，心头一涩。

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推开殿门，却是一个阻力传来，将陵擎狠狠的震开。

陵擎看着紧闭的门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中一片晦涩。

曾经何时，长安殿的大门从未关过。

不管他何时来，寒滟都会坐在殿内等着他，而她手边永远都会有一碗热着的羹汤。

可现在，长安殿门关上了，寒滟不在了，再没有等他回来的人，也没有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

巨大的失落袭上心头，陵擎看着长安殿的大门，眼中涌动着无尽的湿意。

他闭上眼，颤声说道：“寒滟，我回来了……”

可是长安殿内没有半分声响，只余静寂。

而陵擎的心也在这样的静寂中，走向绝望。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失去了寒滟，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