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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你不是已经知晓。”他捧着茶盏在手,一双眼波澜不惊的望着她。

“我并无确凿消息。”洳是眉梢略挑,眼中有细碎光芒闪动,将离带来的消息只说近日里齐王频繁入夜出宫去那深巷里见一个人,不过那地方禁卫森严,她们安插不进人也打听不出更多消息,齐王深藏此处的人是谁,她们一直刺探不出来,只不过每日不管晨昏日落必然会有人送来整车以檀香木盒封存的物什。经将离打听得知那是被封存冰冻的新鲜梅花瓣。

仅此一件小事,让洳是心下微动,乍然有个荒唐的念头浮现脑海,连她也有些不能置信。某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将离她们或许并不知晓,然而洳是却是知道的。

“可你已经猜到了。”夜隐幽微微一笑,目光流连在她的眉眼间,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讶色收入眼底。

“真的是他?”洳是喃喃般低声,虽心下有所猜测但其实已有八分笃定,可是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答案,她还是难掩惊讶,“元承晟居然没有死?齐王竟留他至今?”

凤朝正元二十四年的中元节,齐王宫里的一场祭祀酿出滔天大火,齐国王后连同琯陶公主和王后的嫡子元承晟一同被困于火海之中。那场大火导致齐国王族一夜之间殒命两人,而王后也半面被毁神智混乱,之后就一直未曾醒来。

月色轻柔潋滟,廊下灯火氤氲,茶香袅绕,一派静好。

“嗯。”夜隐幽合上茶盖,将茶杯搁置案上,神色泰定,不疾不徐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不妨当面问问他。”

“啪嗒、啪嗒……”一串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幽寂的大殿内此起彼伏响起,菩提珠子散落坠在玉石的地面上。而立在神像供案前的男子,仿若并不在意,他抬头仰望着面前高大的金身塑像,垂在身侧的王袍大袖下露出了半截红色丝穗。

兰炎跨入紫宸殿中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阵碎响,他不动声色的望着那个颀长瘦削的背影,直到大殿内又重归静悄,他这才一步一步朝殿中神像走去。

“殿下。”他在神像七步外驻足,垂低下眼

宫宇四下挂着玉版卷帘,整个大殿好似沉在暝色四合里,仿佛神像前奉燃的香烟才是此处唯有的声息。

良久过后,才听元承钧问了一句:“承祀回来了?”

“是。”兰炎恭敬回禀。

“可还顺遂?”元承钧淡淡又问了一句。

“一切顺遂。”兰炎微掀眼帘,看向昏黄烛光下的君王背影,眼中神色复杂。这些年的中元节都是他替齐王代为主祀承祭,未有出过什么差池。却唯有那次,齐王亲临雾影台主祀抢孤却招来了一段变故意外。

“晋国常乐公主鸾驾在南秦境内遇难,可是你派的人?”元承钧忽然这么问,深沉如水的声音无波澜,却让兰炎心头悚然一惊。

他诧异抬头,脱口道:“自然不是臣所为。”

“哦?”元承钧微瞥过头,烛火影绰跳跃,他的眼神掩在长睫的阴影下,兰炎却觉得那一眼中有瞬息淹没的杀意闪过。

“此等大事,臣当不敢擅自决断。”他心下犹如擂鼓,面上却是声色不露。南秦境内常乐公主遇袭失踪这事儿他也是方才知道没多久,也猜度过到底谁是幕后操纵之人,他之所图到底是什么。

“不是你么。”元承钧转过头,不咸不淡的应了句。

兰炎屏息抬眸,沉声又回:“不是。”

元承钧沉默下来,兰炎觑看不到元承钧的神色,也猜测不透他现在心中想些什么,只是晋国意在合纵南秦的话,最按捺不住的应该是皇上才对,只不过……

“就不知想出这招借刀杀人的会是谁?”他一句话仿佛是在问着兰炎,又似乎是在自问。

兰炎一惊,“王上的意思莫不是……”

元承钧冷冷抬眸,望着面前塑面金身的车可汗王神像,“若你是晋王,你觉得此刻是谁最忌秦晋连纵。”

“无非是皇上和……”兰炎眉心微蹙,掌心里汗出如浆,“我们。”

“呵,我们的盟友只有晋国,然而他可以选择的盟友却未必只有我们。”元承钧声音清清冷冷的,神色平静,眼底却似覆了层霜。

“只不过风华宴上,南秦似乎并无此意。”兰炎想了想,若南秦真有南北合纵之意,当初晋王也不会最终选择了北齐,以国力或以位置要害来看,南秦都优于北齐。许了北齐公主王后凤玺,怕晋王也不是怎么甘心。

“之前他们是无此意,可今时今日在位的南秦国主有没有这心思,就两说了。”元承钧冷笑。

“若如此……”兰炎眉峰略挑,眼中闪过一抹疑色,“想要鹬蚌相争为此得利的,莫不是皇上?”

“皇上……”元承钧声音清冷,眼中深光如覆雪,良久后才又开口问道:“太后梓宫安顿好了吗?”

兰炎撩眼看了下他的背影,低垂下头,恭敬道:“已安排妥当,太常寺呈折请太后谥号。”

元承钧缄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依然冷淡,“将太后灵柩停在永寿宫里,此事从后再议。”

“只怕如此朝中会有非议。”兰炎眉头轻蹙,前朝故事他是知道不少的,流传宫中的畸闻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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