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撕扯之间,一道女声凉悠悠启口:“都闭嘴吧!既然这事儿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了,爹,我明儿就去户部告状,不然我拿什么嫁妆给容殿去啊!”
去户部告状?这事儿在民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可这事儿若是牵扯上太子府,那岂不是要打了太子的脸面?
沈忠文表情急切,一把扯住沈忠武的手:“大哥,不可,你也不想让珠珠在太子府的地位出现危机吧?她可是保佑咱们沈家的顶梁柱啊。”
一番说辞,沈忠武开始有所松动,毕竟他在朝为官,也是需要有人在背后撑腰的。
沈怀宁眼见着,忽而叹口气,轻飘飘的身躯凑到了沈忠武的身侧,轻轻拉扯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爹,其实我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可容殿那边已经开出了聘礼的单子,我也……回了嫁妆帖子,到时候拿不出来,容殿那边要如何交代?”
脸色大变,想起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锦衣卫指挥使,沈忠武眼皮直跳:“你这是,那,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爹,要不然咱们这事儿便私了了吧!”
“私了?”沈忠武侧目观望,女儿乖巧的点点头。
“等明日我亲自去太子府找二妹妹说说,让她将我的嫁妆还回来不就完了?一家人的事儿,何必张扬。”
闻言,沈忠武点点头,可身侧的沈忠文却险些折了腰:“不可,如今太子正有要将珠珠抬成正妃的想法,要是这时候出了这种事……”
“嗯?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女儿是女儿,老子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沈忠文,你别给脸不要,这些年你贪了我多少好处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孩子她娘留下来的嫁妆,你必须给我吐出来。”
说完,沈忠武大袖一挥,冷声说道:“今夜的家宴我看还是算了吧,等到我家宁儿与容殿下聘之后,咱们再风风光光一把,管家,送客。”
呆愣着,这下连族长也没了脸,只能灰溜溜逃回自家府上去了。
夜色孤冷而决绝,喜嬷嬷一脸扬眉吐气的替沈怀宁铺好了被褥,这才絮絮叨叨走了下去。
双手托着腮眺望着夜空的上弦月,想着明日就能再见仇人,沈怀宁心中一片绯色。。
砰,背后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沈怀宁耳听八方,倏而凌冽的眼神,暗中抄起一旁的茶杯,转身砸了过去:“找死!”
茶杯安稳落入黑衣人手中,却很快又被摆放在桌角,来人栖身上前,一把扣住沈怀宁的手腕:“果然是刁妇,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这调调儿……
眼神默默闪动,沈怀宁嘴角忽而上扬出一道绝美笑靥:“我若粗鄙,那敢问容殿深更半夜强闯闺房,你又是君子了?”
被人拆穿也无动于衷,容隐冷凝开口:“我到没想到你还有这些手段,但不管如何,我不会娶你,你到皇上面前去毁了婚约。”
“呵,说得好听,你不愿娶,我还不愿嫁呢!但凭什么要让我去掉脑袋?要去你自己去!”
“不去?我现在就将你的头拧下来,到时候我看你还嫁不嫁得成。”
说话间,容隐朝着沈怀宁探手,二人你来我往之间交手当场。
忽而,房门外啪啪的声响,容隐一惊,压着沈怀宁倒在榻上……
殷红的嘴唇与那平日惯有薄性的唇角附上,二人的眼神瞬间发生激烈的变化。
居高临下的俯视,几缕顽皮发丝交缠之间,容隐看到一双冷漠轻蔑的眸子,一如多年前的那人看他的表情……
“你……”呆愣之间,容隐出神的想要探手去触碰沈怀宁绝美的容颜,却忽而被她凛冽的目光直视,一个屈膝,直接踹在了他难言之处。
“宁儿,你睡了吗?”
微拢衣襟,看着此刻捂着鼠蹊部位蜷缩成团冷汗直冒的容殿大驾,沈怀宁出其不意的心情大好。
嘴角得意微微勾笑,扭头笑呵呵的答对着外面:“爹,我还没睡。”
痛得咬牙切齿,脑门上的青筋蹦起,容隐眼角的泪痣蠢蠢欲动,无声的捶打着床铺,眼睁睁看着那奸诈的小女人哼着小调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微风徐过,记起多年前她与容隐每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又想着能让他吃瘪,沈怀宁的嘴角扬起笑意更加深沉。
抬眸,便看到站在屋檐下局促不安的沈忠武,她表情一凛,铮铮上前;“阿爹,你找我?”
回眸,似是有种愧疚的回避,却又不知所措,沈忠武叹口气,拉起沈怀宁的手:“女儿啊,爹知道这些年一直亏待你,是爹的错;但你也要明白,爹一个人在朝堂上孤立无援,我……还是需要后盾的。”
所以?沈忠文去找了她爹?并成功说服了他?
“爹的难处女儿明白,所以明日去太子府上,我会悄悄行事,不会让侧妃难堪,最多我也只是要回一半的嫁妆充充数的。”
双眼一亮,却很快又尴尬的无法自处。
他这个女儿原来这般孝顺,以往倒是他对她的偏见太深了。
欣慰的拍拍她的肩头,沈忠武再次离去。
夜凉如水,却也冷了人心;这世道,无人可依傍,她若不为自己挣出一片天,又怎能替自己,替原本的沈怀宁复仇?
揶揄的冷笑:“搞了这么久,不过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情如何?”
睨目淡看着月色下那张披了美人薄面的鬼脸,沈怀宁嘴角微扬:“我心情如何,殿下该是感同身受吧?”
带着泪痣的眼角讥诮扬起:“本座与你还没做到夫妇同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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