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凌乱的表情并非只有沈怀宁一人。
清瑶公主容璧瑶上下端看着对面之人,她从头到脚一身锦衣卫的衣衫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刚刚由于摔倒在地,粉红的芙蓉颊上沾染了些许尘埃,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略显尴尬。
这就是抢了她的隐哥哥的女人?
一股怨怼之气油然而生,容璧瑶怒声呵斥:“你还懂不懂点儿规矩?我早就听外面的人说是你恬不知耻的粘着我隐哥哥,今日一见,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好不要脸。”
卧蚕笑眼瞬间凛冽,方才的尴尬一闪而逝;要说不要脸,眼前这位脱得只剩贴身亵衣的公主才是不遑多让吧?
想着,沈怀宁忽而强有力的将容隐羸弱的身躯抓了过来,一脸含笑着依偎在他的怀中,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
“公主这是哪儿的话,我与容哥哥已然定亲,他舍不得我才将我安置在身边,这也是我俩的情分所在,是不是?容哥哥?”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但听在容隐的耳中,却三魂七窍神游太虚……
曾经他也听过那女子在幼年的时候这般叫过他的名讳,只是她成年之后,却对他满眼的嫌弃,再无这般亲昵的称呼。
眼见容隐久不回声,沈怀宁怒气冲冲的在背后拧了他一把,疼痛让他瞬间回眸,反手将沈怀宁紧紧拥在怀中。
“公主殿下,如今你已看到,本座与宁儿相处融洽,我想让皇上收回成命一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血色自脸庞上退下,璧瑶蓄在眼角的泪珠终于落下,她哽咽着,掩住嘴角,从地上抓起衣衫狼狈套上,头也不回的哭着跑了出去。
一把推开彼此的二人,好似对方的身上长了臭虫一般嫌弃。
沈怀宁更是踮脚拢手遮挡着双眼,讥诮冷笑:“哟,还真没看出来,容殿的魅力无边啊,你说你怎么不趁此机会,直接让公主帮你收回成命,顺便也成就一个驸马爷啊!”
话音未落,另一只手臂吃痛的被人拉扯,脸上的讥笑还未消散,却已经被人翻身压倒在桌角上。
茶水洒了一地,却顾不上头顶上那双冷冰冰的视线;脖子被人扼住的紧迫感,让沈怀宁反手也狠狠的掐住了容隐的手腕。
“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带感情的嗓音,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浓情蜜意之色?
沈怀宁泛白的小手,却固执的用那双眸子不肯示弱的与之对视,咬紧牙关,强忍着颈项上越来越近的掐痕……
终是不敌容隐的心狠手辣,沈怀宁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容隐这才略微松手:“沈怀宁,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说,你擅闯前行司做什么?”
“咳咳,还,还不放手,我能做什么?当然是,来,来看你了!”用力拍打着容隐的手腕,终于得到了一些新鲜空气,沈怀宁贪婪的吸吮着。
俊眉微挑,容隐片刻不离的盯着身下这狡诈的小狐狸,阴冷残笑:“来看我?恐怕没这么容易吧?你偷偷换了锦衣卫的衣衫,不要说也是为了我。”
心跳如雷,眼下她到底该如何蒙混过关?想着,沈怀宁面皮发烧,忽而拢起双臂勾住容隐的脖颈:“讨厌,容哥哥,你干嘛非要我都说出来嘛,人家也是女孩子,也会害羞的!我还不是因为想你嘛……”
嗲声嗲气,最后还朝着容隐抛了个媚眼儿,眼见着容隐额头上的青筋蹦起,沈怀宁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着哈哈傻笑,却在容隐微眯双眸之时,用力的朝着他的脚踝踹了下去。
容隐闪躲倒退,踩在破碎的茶杯上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制的再次朝着沈怀宁压了下来。
“殿下,刚刚接到报案,户部侍郎冯西漳吞金自杀……杀。”
哑然失控的表情终消散在声音的末端,尚未迈步进房之人,抬头正对桌上唇齿相依的一对,表情十分尴尬的进退维谷。
香软绵甜,没想到这丫头长得一副愚不可及的模样,倒是这张粉嫩嫩的小嘴儿堪称美味……
轻轻舔舐着嘴角,似是意犹未尽,却在回神之后,挫败的表情挂在脸上:他中邪了是不是?
拉扯整理着纷乱的衣衫,容隐背对着沈怀宁,冷冰冰的说道:“现在,立刻给我从这里滚出去,若还有下次,本座定不饶你。”
呸,呸,呸……她竟然被容隐这病秧子占了便宜,简直就是毁了她的一世英名。
胡乱抹着嘴,一脸懊恼神情的小女子此刻帽子掉落,一头乌丝披散在肩头上,早已忘了今日的目的,急匆匆的逃离这犯案现场。
回望着沈怀宁的背影,容隐久久不能自持,直到迈步时微微刺痛的脚踝才让他反应过来。
眼神怔怔,复而冷静下来,容隐摆摆手:“你们先行一步,本座随后就到;还有,去查查这个沈怀宁,看她到底来前行司做什么。”
不疑有他,来人退了下去。
再说清瑶公主容璧瑶从前行司一路哭着回宫,却在入宫下车时迎面撞在一人身上。
胡乱的抹着眼角,却听到对面柔柔的嗓音:“公主这是怎么了?”
抬起头,璧瑶立即冷了脸,骄纵的说道:“关你什么事儿?让开。”
看着璧瑶如此骄纵,沈焕珠恨意丛生的攥紧拳头,脸上却还是笑容满面:“公主,你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与我说说,我毕竟是太子的……”
“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侧妃,本公主的事儿哪里轮到你来插手?”
愤恨甩开沈焕珠的手,却在迈步离开之时,像是想起什么,璧瑶侧目凝望:“沈焕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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