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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徐巽和徐乾刚刚吃过早饭,父亲徐学礼就走进病房。 “你大伯刚才来找我了!”徐学礼一改昨天的愁容满面,十分喜庆。 “他怎么说的?”徐乾问道。 “你大伯说,他已经撤案,孟大鹏也不住院了,不再追究二子打伤孟大鹏的事。他要我们也撤案!” 徐乾冷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这边虽然是二子举报徐元彬,但二子又不是受害人,受害人是河口乡缫丝厂。除非缫丝厂不追究,还得出具损失补偿证明,徐元彬才有可能被取保候审。就这样,可能也得法院判决,判他个缓刑!” 徐学礼一惊:“这么说,小彬岂不是赔了钱,还要背个缓刑的罪名。今后,他怎么找媳妇?” 徐学礼的这种态度,让徐乾和徐巽都很生气。 “你要不是我爸,我真不愿意理你!”徐乾气呼呼地说,“你也不想想,如果昨天中午孟大鹏把二子的蚕茧给烧了,二子直接就背上了十几万的债。他又怎么找媳妇?” 徐巽的反应更激烈:“阿爸,我和徐元彬,到底谁是你亲儿子?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如果徐元彬来给你叩头叫爸,我立马离开这个家,莲城的莲花山上正缺和尚呢!” 徐学礼只是宅心仁厚,还不至于亲疏不分。见两个儿子都向他开炮,就讪讪的笑道:“我只是说说,当然要向着二子的!” 徐巽又说:“其实,徐元彬应该感谢我才对!” 徐乾和徐学礼都很奇怪:“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巽笑道:“我敢说,要不了几年,从山上下来(刑满释放)的人,都能当村干部。找对象,更是一个筹码!” “胡说!”徐学礼拍着凳子叫道。 徐乾则笑着拿起床上的枕头向徐巽扔了过去。 徐学礼没法让徐巽撤案,急着回去给徐学仁一个交待,他坐了一会儿,就骑着车子回家了。 徐巽也说:“阿哥,刘所长也说了,让你趁着住院的这段时间好好复习,准备十月里的这次自学考试。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徐乾说道:“你现在闲着没事,还不如也跟我一样,考个文凭!” 徐巽想了想:“以后再说吧!我得去大姑家一趟,把他们的账给结清!”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把两车蚕茧的总价算了一遍。第一趟是11758斤,第二趟是14116斤,按他收购的价格是八块钱一斤,那么他应该付出206992元。 可是,他总共只给大姑父二十万,还欠了将近七千块。于是,他打定主意,今天上午就把所有的账都还清。 另外,表哥冯云山用自家的大车给他跑了两趟,这两趟也不能白跑,都应该付运费。 还有,大姑父为他跑遍村,赊了这么多的蚕茧,也是舍了面子,费了口舌,甚至还承担了风险。 徐巽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明知道给大姑父一笔钱大姑父肯定不会要,于是,他买了四箱洋河酒和四条“红塔山”,装在轿车的后备箱里。 车子一到周场村口,徐巽就看到他大姑父冯永富和大姑徐学秋从村里走出来,于是,他立即停在路边。 “大姑、大姑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徐巽从车里出来,迎上去问道。 看到徐巽,冯永富和徐学秋十分惊喜:“二子,你没事吧!” 徐巽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今天早晨,大伯找到我爸,要求和解。而且,孟大鹏也不住院了,昨天晚上就回家了!” 听说孟大鹏不住院了,冯永富顿时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僵。既然孟大鹏不住院,我们也不用去看望他了!” “上车、上车,我今天中午要在你家吃顿好的!”徐巽笑道。 徐学秋又惭愧,又高兴。要不是因为她跟徐学仁说徐巽贩蚕茧的事,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风波。而且,徐巽这几次到她家,还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 好在,自家侄子终于不用吃官司,她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来到大姑家,徐巽先拿出七千块钱:“大姑父,前两次只给你二十万,还不够付蚕农的货款,这回一定要付清了!” 说着,他又拿出两千:“这是给表哥的运费,你让他一定收下!” 冯永富当时就急了:“从龙河往淮水,一趟的运费最多不过三百块钱。你怎么能给这么多?” 徐巽笑道:“你侄子赚到钱了,多给点也没什么!表哥又不是外人,有便宜当然要让自家人赚!” 冯云山也不好意思接这么多。最后,他只收了六百,把剩下的钱又还给了徐巽。 接下来,徐巽又把车里的烟和酒搬了出来:“大姑父为我辛苦了好几天,我也没有什么好孝敬的,就带点烟和酒过来,给大姑父解解乏!” 看到徐巽如此大方,徐学秋登时眼眶湿润。她们家先前曾经也帮过徐学仁的几个孩子,却连一根烟也见不到。 冯永富一个劲地推辞,可是,徐巽却是坚决要给。老头实在没办法,只好说道:“这样吧,我只收一半,剩下的两箱酒、两条烟带给你爸去!” “好、好,我留一半!”徐巽早就见识过冯永富的固执,只好从了这老头。 今天的午饭,徐巽就在大姑家吃了。 酒足饭饱之后,徐巽和冯云山村子里散步,顺便指点村里的小姑娘,激扬骚气。 二人正骚得起劲,村里的很多蚕农却围了过来。 “小伙子,蚕茧还收不收?” 昨天,很多人家把蚕茧卖给徐巽,每斤比缫丝厂贵了七八毛钱。那些没卖的肠子都悔青了。现在看到徐巽又来了,都想撺掇他再收几车。 “就因为几车蚕茧,差点吃官司,再也不收了!”徐巽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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