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父,眼向前看,别只盯着收割机前面那一米的地方!” “三叔,你开得不错!” “表哥,还是你最牛!” 一大早,徐巽就把三叔徐学文、二姑父杨圣金、二姑家表哥杨光军带到农机公司,让他们向这里的机械师学习如何操作收割机。 徐巽的至亲不仅这两家,还有大姑一家和四叔一家。 但是大姑家年年养蚕,表哥冯云山还有卡车开着。四叔家中也有个小四轮。这两家基本上没有闲人,家境也都很不错。 而二姑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村没有桑地,没法养蚕。农闲时间,二姑父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愁得团团转,因为找不到活干。 三叔家也一样,除了三叔,还有李东、李南两个半大小子,不能挣钱,吃饭却比谁都多。 所以,徐巽这次就想先拉这两家一把。他前天跟父亲、三叔、四叔和徐乾都商量过了,大家都同意他的做法。 三个人一直练到中午。感觉技术学得差不多了,徐巽就带着大家出来吃饭。 刚刚在饭店里坐下,徐巽腰间的传呼机就响了。头一次用这玩意儿,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他摘下传呼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并且还留了言:“请回话。” 于是,他用这家饭店的电话把那个陌生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徐巽,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祝青荷。 “听出来了,有什么事吗?”徐巽记得,昨天祝青荷还说,尽量不要他回话,她会留言的。 怎么这丫头记性这么差? “今天乡里出事了。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找到于志国的办公室,非要跟他结婚,还要孩子叫爸爸。虽然只闹了一会就走了,也让姓于的丢大人了!”电话那头的祝青荷幸灾乐祸,都笑出声了。 “就这事啊?” “这还不值得我高兴吗?不管怎么说,只要姓于的不开心,我就开心。我敢肯定,今天这事绝对会传到他老婆那里去。他老婆是个醋坛子,一定不会给姓于的好果子吃!”祝青荷越说越激动。 “真要能达到这个效果,那是最好了!”徐巽笑道,“姓于的没有让联防队抓那个女的?” “没有。那个女的闹了一会儿,感觉火候到了,根本不等联防队来,就抱着孩子离开了。联防队扑了个空!” 徐巽本来还有点担心,那女人万一被联防队抓去,肯定会挨一顿打,供认自己是受人指使。 一旦到了这个地步,于志国就会向县局报案,那事情就闹大了。 不过,徐巽也不是太担心。因为他是戴着墨镜与那女人见面的。他相信自己不会暴露。 “这件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祝青荷问道。 “不要瞎猜,你开心就好!”说着,徐巽还不待祝青荷再说,就主动挂了电话。 “二子,快来!我们就等你呢!”徐巽刚刚放下电话,表哥杨光军就大声叫他。 “我一会儿还要开车,这一顿就不喝了!”徐巽来到饭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 上次他跟巩旭东喝过酒之后,就发誓今后再也不酒后驾车。既然今天还要把桑塔纳2000开回去,那么在到家之前,他就一定要做到滴酒不沾。 就在徐巽拿起筷子的时候,身在河口乡计生办的祝青荷正在咬牙切齿。 “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挂我电话!姑奶奶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无视过。等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让他好看!” 然而,她又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看起来并不比我大多少,怎么这么能干,连于志国相好的都能找到?” 祝青荷还蒙在鼓里,以为那个女人真是于志国的情人。 此时,徐巽也在思考着这件事。 那个女人叫吴丽,是徐巽前世公认的传奇女人。 她曾经是个幼儿教师,因为年轻、不谙世事,被幼儿园园长骗上了床,并且怀了园长的孩子。 园长的老婆知道之后,大闹幼儿园。园长是个怂货,帮着老婆大骂吴丽勾引他,并将大着肚子的吴丽扫地出门。 吴丽憋着一口气,将女儿生了下来。但是,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为社会所不容。换了很多工作的吴丽都没有干长久,最终她落到了操皮肉生涯的境地。 因为还带着女儿,影响了她的生意,她不得不兼营点别的。到丧事上替人哭灵、受人雇佣讨债或者扮小三扰乱别人的家庭。 即便是处在人生的最低谷,吴丽仍然很讲诚信。只要拿了客人的钱,她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这样的人绝不会一直沉沦下去的。 有一次,在一家丧事的戏台上,吴丽唱了一首歌,惊艳场。然后她就关了发廊,专门与县城周边的几个丧事乐队(龙河俗称“把匠班”)合作,渐渐走出困境。 二十一世纪初,随着各类选秀节目越来越多,吴丽也在一档节目上崭露头角。 从那以后,吴丽越来越红,名利双收,甚至还拥有了政治地位,成了龙河县的委员。 其实,徐巽能找到吴丽,并不是因为记得吴丽的面容,而是记得吴丽那个发廊的牌子——丽人岛。 多年之后,很多嫉妒吴丽的人总是拿这个发廊说事,诅咒吴丽“没人捣”。 前世的记忆告诉徐巽,吴丽这人做事靠谱。所以他才愿意出打炮十倍的价钱雇佣她。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照顾照顾这可怜人的意思。 “二子、二子,你怎么不动筷子!”三叔见徐巽在沉思,立即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吃菜。 表哥杨光军则笑道:“二子一定是想着刚才打电话的人了。我敢断定,对方一定是女的。二子,你说,是不是你女朋友?” 徐巽嘿嘿一笑:“仅仅是同学而已!” 表哥鼓励他:“同学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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