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徐巽他们再次来到牛庄缫丝厂。 此时的厂区仓库门前,停了七八辆车。在七辆小四轮拖拉机的中间,一辆白色厢式货车十分显眼。 小四轮的车厢不大,厢式货车更是被限制了堆货高度,所以这些车都不能跟冯云山的卡车相比。他们每车最多只能拉一吨的蚕茧。 就这样,那几个贩子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吨茧子两千斤,每斤的利润起码四五块钱。也就是说,这一趟下来,每一车能赚将近一万块,够买一辆小四轮车头的了。 看到徐巽这辆车进来,贩子们一齐拍大腿:“早知道我们也用大车好了!” “今天晚上回去就用大车拉,多拉多挣,争取这一季变成百万富翁!” 他们的算盘打得倒是很精,象徐巽这辆车,一趟就净赚四五万,二十趟岂不就是一百万! 徐巽心中暗笑:“倒霉的,都是贪心的!” 过磅之后,徐巽这一车蚕茧的总重量是14142斤,比冯永富买进的总重量还多出二十多斤。 经过评级,一级茧2818斤,二级茧4641斤,三级茧6683斤。 徐巽冷笑一声:“看我多跑一趟,第二趟就开始压榨我了,把我的一级茧、二级茧往下压!” 第一车的时候,他的一级茧和二级茧占80,这一车,他的一级茧和二级茧却只占一半。都是打一个村子里收来的,不可能悬殊这么大,只能说明缫丝厂起了孬心。 其实,国内所有的缫丝厂都是一个样,拼命地压榨蚕农的利益。 仓库主任把收货单据开给徐巽,让他到财务科拿钱。 徐巽来到财务科的时候,前面还有两个等待付款的贩子。 最前面的是一个络腮胡,他正抱着两沓现金,数得不亦乐乎。 第二个是个女的,穿着半旧的迷彩服。 这女人身高大约一米六五,长长的秀发在头顶扎成一个球。在二十一世纪,这种发型有一个专有名词“丸子头”。但是,徐巽自从重生,还没有见过几个女人扎这头发型。 “丸子头”的背影很诱人。别看她的迷彩服很肥大,却根本掩不住她优雅的脖子、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 就算不看脸,徐巽也能够断定,这女人一定是个美女。他猜测,这女人没生过孩子,甚至可能还是个处女。要不然,怎么她的两条腿并得那么紧呢? 本来,徐巽对于排队拿钱这事有点不太开心,现在他的前面有这么一个美丽的背影,他倒巴不得排队的时间能再长一点。 “丸子头”的感觉很敏锐,她似乎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正用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着她,就猛一回头,向徐巽狠狠地瞪了一眼。 徐巽脑中突然一阵轰鸣:“这美女的目光也太犀利了,只这一眼,就让我热血沸腾。只可惜,她带着口罩,让我看不到她的脸!” 他正在诅咒发明口罩的那个该死的家伙,“丸子头”已经拿到了现金,把位置让了出来。 窗口里面,付款的还是上午那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可是,当她把徐巽的付款总额打出来之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因为,徐巽这一次的付款总额是164702元,她只能占两块钱的便宜。 她冷着脸把164700元推出来,然后嘟哝一句:“没有零钱,就这些吧!” 徐巽才不计较她的态度,他把钱点了一遍,然后装进皮包。现在,这个皮包里已经有二十多万的现金了。 走出财务科,那些贩子们正聚在一起开玩笑,就连“丸子头”也在其中。不过,贩子们说的都是淮水的方言,而“丸子头”说的却是普通话。 “小老弟,你今天挣了不少,明天还来吗?”几个贩子问道。 徐巽笑道:“我说不来,你们相信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丸子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当徐巽也向她看过去的时候,她却转过身,上了那辆厢式货车。 贩子们大笑着:“谁脑袋被驴踢了,才不来!” 徐巽心中暗笑:“那你们明天就等着被驴踢吧!” 贩子们又说:“快走,抓紧出去打电话,让家里快点收,有多少收多少!” 然后大家一哄而散。 徐巽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上了卡车。冯云山则跟在这些小四轮拖拉机的后面,开出厂区。 那些贩子们果然是说到坐到。他们开到牛庄大街的时候,立即停下,各找公用电话。 徐巽远远地看到,又是摇头苦笑。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贩子是给家里打的,让家里收蚕茧,而且是越多越好。 就在这时,徐巽看到那辆白色的厢式货车也停在路边。 “难道那个‘丸子头’也给家里打电话了?” 于是,他立即让冯云山停车,自己跳下车,环顾四周。 果然,就在路旁的一个批发部门前,他看到“丸子头”的迷彩服背影。他立即走了过去。 “阿爸,你多收点,我这次找个大卡车去拉。一趟就能挣个五六万!”“丸子头”说道。 徐巽一愣,“丸子头”说的竟然是龙河口音。 “原来是老乡啊!怪不得刚才我说话的时候,她看我一眼呢,想必就是因为我的口音!” 就在这时,“丸子头”的电话打完了,她付了电话费,转身要走,却看到徐巽就站在她的身后。 这一次,“丸子头”没有戴口罩,徐巽完看清了她的面容。 只见那柳叶似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清澈幽深的眼睛,虽然是瞪着徐巽,却让他有一种被勾了魂的感觉。 她的鼻梁又高又直,就好象用最精密的仪器加工的一样。 小嘴红润润的,让人有一种舔上一口的冲动。 总之,她给徐巽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狐狸精! “我应该在哪里见过她!”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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