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暮回酒店开了瓶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摇着手中的高脚杯,帝都的夜混着灯红酒绿,玻璃以外的喧嚣似乎与里面的他格格不入。
轻抿了口,沙发上的手机一直作响,许是吵得有些头疼,眉眼微蹙,漫步走向沙发,窝坐在一端。
“余小姐。”
“许先生推了我的单子,是我的诚意不够?”
余清舟说话的时候夹着音,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猛然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窗边,将手机放在窗户上开了免提。
贺云现在联系不上,本身的定位系统也被关闭,与苏笺分开之后就杳无音讯。
“余小姐说笑了,只是这个单子我接不了。”
“为何?”
“余小姐都找不到的人,我许朝暮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接下?在“弃”,余小姐可是顺位第二,许某人自愧不如,断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而砸了自己的招牌。”
余清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许朝暮不过是推脱的说辞,论他的追踪能力,在“弃”谁敢说能力在他之上?
道上人都知他许朝暮嗜钱如命,他不接这个单子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有人出了比她更高的价格,让他拒这个单子,不管她怎么加价,那人都会以比她高出几个百分比的拿下,要么,他是燊呈的人,抓走贺云的人就在燊呈,且地位还不低。
再者,就是同一种可能了,既是燊呈的人又是压她单子的人。
指尖轻轻一点,直接挂了电话,将口中的棒棒糖丢入垃圾桶,走到床边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苏笺推开门,见余清舟拿着打开电脑,心里顿时咯噔了下:“怎么样,许朝暮那边怎么说?”
余清舟摇头,许朝暮是出了名的惜财如命,一百五十万的价格他都不接,想来是铁了心不会接这个单子。
“那现在怎么办?”
“先查他的行踪。”
现在只能从贺云这一天的踪迹入手再做之后的打算。
没一会儿,电脑分屏出现了一排监控,余清舟和苏笺一个个排除,并没有看见贺云的身影。
“这里的监控会不会有人做了手脚?”
短时间要将贺云走过的路线将监控全部去除,有一定难度且没有什么意义。
若是有人执意要阻挡她们找到贺云,目的是什么?若是燊呈,贺云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威胁,他们大可不必这样做。
这是余清舟想不明白的,除非贺云隐瞒了她,在南杭的那三年,他并非是无所事事。
则伊的窃听器,还有这一次,巧合,她不信。
“舟爷,怎么办?半点踪迹都没有。”苏笺有些急,她自小和贺云一起长大,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她没法原谅自己。
因为贺云走的这条路,至始至终,都是她带出来的。
包括余清舟,也是因为她的引荐。
“还有一个地方。”
“天澜?”
“嗯。”
余清舟刚想试试,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皆是一愣,看着推门而入的贺云,苏笺猛得站起身,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哽咽:“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他说得轻巧,语气平淡,仿佛刚刚的事情不曾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般。
苏笺踮起脚,蹙眉:“你脖子上的划痕是怎么回事?”
“没事。”
“手拿出来我看看。”
贺云双手附在身后,没动,苏笺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仍站着,没动分毫。
苏笺只好半蹲,将贺云的裤子往上提了提,脚踝处勒着的红痕异常清晰:“燊呈?是不是。”
他没否认,瞟了眼苏笺身后的余清舟。
她顺着贺云的目光看向身后的余清舟,只见她薄唇轻起:“笺笺,你先出去。”
苏笺站着没动,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想。
“出去吧,我没事。”
苏笺瞧着他,眼神有些许的波动,终究还是松了拽着他的衣角,默默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