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改为订婚宴
丢进地牢
剁了喂狗
“不要”
床上的女人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猛地坐起,骨瘦如柴的手指缓缓抚上蜡黄的脸颊,粗糙的指腹触及到了一片湿润。
她,还是在梦里哭了
五年,近两千个午夜梦回,周而复始同一个梦,几乎掏空了她的喜怒哀乐。
如今的她,没有灵魂,找不到归处,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独独那个被薄家上下称之为‘野种’的孩子。
当年,她在地牢里整整待了两个月,伴随着呕吐嗜睡的症状,医生确诊她身怀有孕。
出地牢是薄寒声的命令,对于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他或许是心存侥幸。
但她不同,她将所有的希望部寄托在了腹中胎儿身上,只要生下来,便能还她一个清白。
上苍是操盘手,往往喜欢将人捧上云端又摔入泥潭。
犹记得那厚厚的一叠鉴定报告甩在她脸颊上的刺痛,也记得纸上那一串0.00001的数字触目惊心,更记得那男人与她说的最后一番话是何等肝肠寸断,焚心化骨。
“你一直说你是清白的,所以我留这野种一条命,为的就是今日,让你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的知道你究竟有多贱,我不用我的手甩你耳光,因为我嫌脏,给你两条路,一,自己亲手掐死那孽种,滚出薄家,二,保那孽种一条命,你终生在薄家为奴,包括那孽种。”
她能选择第一个的,亲手掐死他口中所谓的‘孽种’,然后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再狠狠撕碎他的心,拉着他一块儿下地狱,去孩子面前忏悔。
可,女儿那双灵动的眸子,生生撕裂了她心底的恶念,在绝望的夹缝中找寻到了一丝未泯的良知。
“妈妈,您怎么了”
睡意朦胧的女孩从里侧起了身,一边揉着酸涩的眸子,一边迷糊道:“妈妈,明天还要起来做工呢,赶紧睡吧,对了,到时候一定要叫醒糖糖哦,糖糖可以帮你洗碗,拖地,这样你就能稍微轻松一点了。”
云晨曦缓缓抚过女儿精致的五官,脸型像她,五官与眉目神似那个男人。
一纸造假的亲子鉴定,竟比这神似的五官轮廓还有说服力,可叹亲情凉薄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逼迫为仆,终生囚禁,他们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这辈子要如此报应在孩子身上
“睡吧,妈妈明天叫你。”
五岁,早已过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可她的孩子
薄寒声,你可知,你糟践的不是我,而是你女儿的一生
翌日,干完粗活的云晨曦拖着疲倦的身体朝下人房走去。
一上午都没有看到女儿,她心里有些焦急,这几年来,她与糖糖一直在冷嘲热讽里艰难度日,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啊’
远远的,云晨曦便听见了一道声嘶力竭般的惨叫声,那熟悉的音调撞击在她心口,凌迟着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