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眼前一亮。
前世上大学那会子,她出门玩耍时,似乎在某个街角的小巷子中,看到过一种专门压榨甘蔗水的机器。
那种机器,具体的细节如何,江若暖记不太清,但大概的样子与原理,她却是清楚的。
不外乎是用两个光滑的圆柱体,靠得很近,然后利用两个圆柱体朝靠近的那个缝隙同时转动。
而压榨的过程,便是将甘蔗往缝隙塞,汁水自然而然的便能被挤出来了,放个桶在下边接着便完事儿。
对,就是这样!
江若暖有些兴奋,她朝弟弟到:“走,我们去山上砍树!”
“啊,要去弄搭棚的材料了吗?”江若晨愣了愣,有些失望,“那糖块的钱,我们不挣了?”
“想什么呢?”江若暖白了他一眼,“搭棚子的材料有点多,不是一天两天能弄好的,我们当然是先弄个榨糖机出来。”
“那我们为什么要上山?”江若晨有些不高兴了。
江若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弯转得太急,弟弟的思路没跟上。
下一刻,她从大厨房里抽了跟一端还带着黑炭的柴禾,在地上笔画了起来,给江若晨讲解榨糖机的原理。
听着听着,江若晨双眼发亮,望着姐姐的眼里都是小星星:“小姐姐,你真厉害哦,这种工具都想得出来!”
闻言,江若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想到:这可不是我厉害,我只是人类社会的搬运工。
……
……
……
钱氏是阴着一张脸回到家里的。
今日一大早,她便与丈夫赶去县城出手茶叶,不想那几个铺子给的价格,比镇子上的还低。
一询问,才知昨日下午已经有人拿着同样的茶叶,低价卖给了他们不少。
钱氏的鼻子登时便被气歪了。
尤其是看到几个掌柜那副一脸爱卖不卖的拽表情,她只觉得自己只差没有脑充血了。
若将茶叶留在手中,过段时间再出手,价格定然比如今的要好看不少。
可如今刚分了家,又将近年关,还有朋友的债没还完,处处都是用钱的时候。
无法,夫妻两只得贱卖了茶叶,算上运费,堪堪回本。
如此,她能有好心情就怪了。
江松心情也很差。
本是挣钱的买卖,如今搞砸,辛辛苦苦拉一趟却只能平了个本,做了一回杨白劳,真是让人恶心得够呛。
默默将车赶回了村子,将入村口之际,钱氏对江松道:“这段时间,你在村子与镇子来回拉人,挣点家用吧。”
说完,她也不看丈夫反应,直接跳下骡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了媳妇儿的话,江松有些为难。
他这骡车,是在外跑生意的,又不是专门拉人的牛车。
况且,在镇子与村子来回赶车,拉的都是熟人,那多难为情啊……
还有还有,若不是赶集,来回的人也很少,也挣不了几个钱吧?
本来客人就不多,我若是真干了这行当,那岂不是让人家牛车没生意做?似乎有点不厚道。
他望着钱氏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好难。
可是真的不拉,说不定今晚连家门都不能回了……
怎么办?
到家的时候,钱氏见大女儿居然在做女工,便有些奇怪:“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两个小的呢?撘棚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正专心缝边的江若晴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猛地被吓了一跳,抬眼瞧见母亲那有些阴郁的脸色,登时一慌,便撒了谎:“啊……哦,小暖和小弟去山上准备材料了。”
说完这话,江若晴就后悔了。
按理说,弟妹两人要熬糖卖是好事,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撒谎呢?
是潜意识中便觉得,两人是在胡闹吗?
尤其是刚才弟妹说要上山弄什么双轮榨糖机时,她便觉得有些不靠谱。
应该是这样吧……
江若晴有些窘迫,也不知道要不要立即打自己的脸,对娘亲说实话。
索性,她低下了头,默默的继续缝边。
钱氏皱眉,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问了一句话,女儿就吓成了这样子。
想到大女儿的性子,她无声一叹。
大女儿自小便是这样,性格有些切切若若的,偶尔与人多说两句,都会脸红。
钱氏性格些许强势,且也认为这个社会,性格稍微强势一些才不至于吃亏。
故而,也不希望女儿是软弱的。
然而她没读过书,也不知道如何教小孩。
叹了口气,她什么也没说,只冲江若晴点了点头,也坐下来做女工。
此时江若晴心中有些扭捏,感觉得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才好,便问道:“爹爹呢?怎么没回来?”
“不知道他。”钱氏脸色沉了沉。
跟江松做了十几年夫妻,她是最了解江松性格的。
她虽然让他去拉人挣钱,可按照他那爱面子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不会去的。
哼,原本以为今年能过个好年,如今……哎!
想到这些年的穷困潦倒,他都感觉非常心酸。
再过个三五年,孩子们都得出嫁或娶媳妇,又是一大笔开支,都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抠出这许多钱来。
想着,钱氏的脸色愈发的愁苦了。
江若晴感觉到母亲的心情非常差,也不敢多说什么。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弟妹的说笑声,想到刚才自己撒的谎,她心中一慌,指间便被扎破了。
钱氏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反而是朝外走去,瞧见屋外的光景,登时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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