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传来轰隆隆墙壁坍塌的巨响,原来是毛斯理带着一众巡捕房的警员破墙而入。毛斯理一身戎装、神情严肃、犹如天神,随同的警员们都配合默契、严阵以待。
欧阳云生心道:这次真神来了。看看自己浑身又泥又土、伤痕累累,不禁自惭形秽。
赛京生面露极度失望之色,疑惑道:“不可能,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毛斯理看了简纹一眼道:“我昨日中午和简小姐约好了,一起吃午饭,但是等了她一个小时,她都没有出现。她不是随意爽约之人,就算不能赴约,一般也会打电话给我。我心中起疑,便给简府打电话,简府的佣人说是简小姐和简太太一起到百货公司购物去了。我等到傍晚,又打电话到去问,简府的佣人说她们还没回来。我便有些生疑,让人秘密找了一夜,都没找到她们二人。
今天一早,简先生也急了,来巡捕房报案。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找人,问到这儿附近的时候,有人说好像在这里见到简太太和简小姐,我们便在这条街上仿佛巡逻排查。后来看到端着相机,无聊闲逛的胡友文,便问他在这里做什么。他也没说清楚,但是从他的话中,我弄明白了,欧阳云生在这个‘碑文研究会’中。我想有胡友文的地方,必定有案子,于是就找到这里来。
哪知屋子里却空空,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儿。我们向他询问了半天,他说这里没人来过。我不相信,但又找不到后门和地道。我便怀疑这四堵墙有问题,敲敲打打,发现这面墙是空的,我们找不到机关,便破墙而入,果然找到了你们。”
韩静好拍手笑道:“这个办法简单粗暴,不过我喜欢,好帅!比欧阳云生的什么诱敌深入强,刚才真是紧张死我了。”
毛斯理听她夸赞自己,礼貌性地冲她点点头,表示感谢。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简纹,又道:“刚才我来得正巧,听到欧阳云生在向你询问被邢海楼捏在手中的简先生的把柄。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早就想问了,只是不愿逼你。不过,最近北平警方联系过我们了,说是简义涉嫌走私鸦片,北平一些地下烟馆中的鸦片就是他提供的。禁烟委员会已经正式控告他了,上午他来报案,我们就正式拘捕了他。”
听到此言,韩静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一言不发。简纹默默留下泪来。
毛斯理又将头转向赛京生,道:“赛老板,这次轮到你了。你在巡捕房自尽,又起死回生。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你涉嫌偷盗尸体、绑架杀人等多项罪状,我看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赛京生叹口气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柔,让我招供也可以,欧阳云生,你要实话实说,‘扯淡碑文’是否和穿越之术有关?”
欧阳云生想想道:“世上确实有穿越之术,但是与‘扯淡碑文’无关,‘扯淡碑文’是可穿越之人所书,但是他凭借的可穿越之物,已经被他丢在了别的朝代,纷纷乱世,从何寻找?所以穿越之术又成了镜花水月而已。”
赛京生面色惨白,咬着嘴唇道:“你此话当真?”
欧阳云生叹道:“我拿身家性命担保,并无半句虚言。事到如今,我骗你也没有意义。”
毛斯理正色道:“赛京生,如今你已无处遁逃,还是如实招来吧!”
赛京生双眼迷离,像是在回忆过去,沉默了半晌道:“那日简府舞会,小柔藏在杜万祥的汽车后备厢后面,来到简家。韩静好小姐,也就是今天的简太太帮了我个大忙,将小柔从后备厢中放了出来。”
韩静好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就好,我帮你又何止这一次?可是你翻脸不认人,居然连我一起抓?还连累我做了一次恶人,把纹纹也骗到了这里。”
赛京生苦笑道:“这次抓你我也是没办法,不靠你,简纹怎会到我这‘碑文研究会’中来?”
毛斯理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简夫人,你先不要打岔,我们先弄清赛京生杀害耿局长的过程。”
他这番话,不怒自威。韩静好也只得乖乖闭嘴。
赛京生继续道:“小柔逃出汽车,便与我汇合,我带她向后门跑去。一路都很顺利,只是碰到一个人,那人还看到了我的样子。他心事重重,在路灯底下抽烟,只是和我打了个招呼,又低头去想他的心事。”
欧阳云生脱口而出,道:“你说的这人就是耿局长?”
赛京生点头道:“正是。耿局长不爱看戏,和我也不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他那日显然心不在焉,虽然看清我的相貌,但似乎并没有注意我身边的小柔。只是我心生芥蒂,忐忑不安,生怕他已经看清了一切,把我和小柔私逃的事情泄露出去。于是将小柔送走后,又悄悄返回,看到耿局长一个人匆匆忙忙路过洗手间。我知道洗手间中无人,四周也无人,便悄悄出手,将他挟持进洗手间,杀了他。”
毛斯理摇头道:“你真是多此一举,那两日耿局长心里都是如何和欧阳云生和解的疙瘩,我估计他根本没看清你身边的花小柔,就算看清也不一定掺乎此事。你被你的心魔控制了。”
赛京生点头道:“没错,我当时并不知道小柔父母被杜万祥关了起来,她不愿与我离开。只是生怕事发后耿局长会透露见过我二人,影响我二人潜逃。若是知道她根本不愿走的话,我也根本不用杀人。”
毛斯理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又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杀死耿局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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