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倚岚闻言只是眉心微跳,还没开口。身旁的董倚玥便难掩兴奋:“母亲,我听说东都王府的宅子是皇上御赐的,里面的荷花池皇上还亲自题诗称赞过呢,而且里面的荷花品种繁多,色彩艳丽,这个时节,一定是景致宜人,美不胜收。”
陈氏笑点点头:“正是呢,虽然我也还没有见过,不过既然皇上都亲自题诗称赞过,可见错不了。”
董倚岚也是赔笑道:“既然这园子这般难得,我们此番前去可算是长见识了。”
陈氏见董倚岚痛快的答应下来,心里也是一定:“恩,我们府邸搬来京城三年多了,虽说三丫头对这种宴会参加的要多些,但此番却也有所不同,毕竟是东都王府的请柬,到时候,身份高贵的一定不少,去了之后还是需要处处小心谨慎才是。”
陈氏的意思很明显,三丫头之前虽然参加过宴席,但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地方,跟东都王府不可同日而语。
董倚玥听在耳朵里分外刺耳,但也只能咬牙忍下:“母亲说的是。”
对于赏花这种雅事,董倚岚并不在行,东都王府既然相邀,也不能不识抬举,只是今日陈氏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想来还是有些事情叮嘱的,便顺着她的意思问道:“母亲说的是,倚岚往日都在府外,甚少出门赴宴,何况还是东都王府这样的门第,想来高门大户之家的宴席,定然是有许多需要事情需要早作准备,方能到时候不至措手不及,乱了阵脚,母亲这些年在京城,见多识广,倚岚还请母亲提点一二。”
董倚岚这个时候开口,既善解人意,话又说的恭敬委婉,陈氏听的很是受用,朝她看过来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多出几丝赞许来:“倚岚说的是,东都王府门第高贵,王妃又是出身皇族,每日所见,竟是些高门望族的女子,对女子的容德定然最是看重。所以你们还需在这方面多下功夫才是。”
什么容德之类的,无非就是些琴棋书画,品茶论酒呗,有什么不会的。果然陈氏话音刚落,董倚玥眼睛马上晶晶放亮,背脊也暗暗挺直了几分,琴棋书画,女工绣品,这些年姨娘的悉心栽培,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这几年,在京城里面,自己也算是有些名气,而这些,自己肯定完胜董倚岚这个山野粗人。
因此董倚玥抢先甜甜的应道:“母亲放心,女儿必定好好准备,一定不给母亲丢脸。”
陈氏最是看不惯董倚玥这幅飞扬跳脱,好无矜持的模样,丝毫不见大家闺秀的沉稳气度,简直跟她那个整日想着拜高拔尖,不知身份的姨娘一个德行。心里虽然厌烦,但陈氏自然不会表达出来,只是目光似是询问的瞧着沉默不语的董倚岚。
感觉到陈氏射过来的目光,董倚岚拧拧眉心,倚岚虽然历经两世,但只可惜,自己两世以来,对这诗词歌赋,女红刺绣,这类的风韵雅事,从不在行。今生在香积庵,这几年,接触的也不过是些各种经书,不过此刻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想了想,终是言辞谨慎的道:“母亲说的是,倚岚定当好好准备……”
这些年,董倚岚在香积庵,但陈氏对她也并非然不知,至少陈氏知道董倚岚对这些并不在行,但见倚岚没有提出来,想来也是有了应对之策,便也没有点破,只又叮嘱了几句,姐妹二人便各自散去。
董倚岚心绪有些低迷,前世自己也算是参加了不少宴席,同席的贵女们,她最是了解,个个皆是趋炎附势,尖酸刻薄,拜高踩低。
前世因为自己出身军营,不善女工妇容,每每出席之前,虽都是精心准备,奈何资质有限,实在和这些这些高门贵胄出身的贵女们,无法相比。
几乎总是被她们挖苦嘲讽,在京城贵女圈子里头,落了个只懂舞刀弄棒的山野粗人污名。
试想想,前世自己便是不堪,但好歹还有安邦侯府嫡女的身份相衬,尚且免不了因为不善诗词琴棋等风雅之事,遭人嘲弄。
此番自己不过为布衣人家的庶女,身份矮了一大截,而且同样是个他们口中的粗人,只怕到了那里,还真不知道被他们说成什么样子。
与其费心费力的思量着拔高冒尖儿,换来他们奚落反感,还不如先冷眼旁观,看看形势再说。
只是自己的庶妹董倚玥,董倚岚倒是无奈的很,据自己的了解,这庶妹虽出身低微,但心气儿高的很,在京城里面,很是活跃。
想来这次东都王府的宴席,她必定会竭尽力,拼命拔高儿的。
只不过以她的身份,只怕是越想出挑儿,到时候,越是被打压得体无完肤,若是能懂的韬光养晦,隐匿锋芒才好。
东都王府此番盛情相邀,姐妹二人若是其实只需做到安分守己,低调温婉,避开众人锋芒,如此与身份相配,方才是本次宴席的上策之道。
董倚岚心里低叹一声,绕过回廊,朝后面的清水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姐姐,等等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就已猜出是庶妹董倚玥。
董倚玥见董倚岚放慢了脚步,便几步跨上前来,亲热的抱着董倚岚的手臂,道:“今日出门的时候,姨娘特地吩咐,说是今日天气不错,特地在晴川阁准备了糕点,务必让我请姐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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