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才能赶到这里,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安飞走到一间厕门前,双手搭在门上方,一个鹞子翻身,非常轻松的跳了进去。
里面有安飞准备好的衣服,为了不让其他人进来坏了自己的事,这间厕门已经被安飞用胶水封死了。从正常人的心理出发,当他们发现这个门打不开时,基本上都会选择其他的门,不会留下来较劲,也不会去通知保安,更不会爬上来一看究竟,除非来人是个变态......
话说回来,这年头变态的人还真不少,万一遇到一个,必将给安飞造成麻烦。可世界上又哪里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善泅者溺于水!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安飞已经做好了栽跟头的准备,再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自,纵使遇到了坏运气也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安飞缓步踏出了八楼的洗手间,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稍长的分头变成了板寸,青黑色西装变成了休闲服,西裤变成了牛仔裤,锃亮的皮鞋也变成了旅游鞋。而在这同时,二十七楼的一个包间里,正和小姐调情的蔡广耀突然捂住自己的心脏、软倒在了沙发上。
走出金都大酒店的安飞显得非常悠闲,他没有急着去拦出租车,反而像个正在散步的人一样,沿着街道向南走去。
安飞是一个刺客,一个非常古怪的刺客,因为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杀手。安飞认为杀手是机械的、无情的、麻木的,要听命于主人或者为了完成任务而不顾一切。而他安飞却是儒雅的、尊贵的、自由的,绝不会为了什么而把自己置于险地,在图穷匕现之前,他一直是一位有身份的客人,这才叫刺客!甚至在图穷匕现之后,也少有人能揭穿他的真面目。
有的任务他接,有的任务他坚决不接,有的任务接完了还要反悔,然不顾自己的名声,安飞认为这个世界已经很黑暗了,他不想去伤害那些身上有亮点的人。纵然安飞的手段很巧妙,死在他手里的人十有六、七都被认为是自然死亡,免除了雇主的很多麻烦,可正因为有很多‘不像话’的缺点,安飞的生意并不算很好。
一个烤肉串的小贩从胡同口鬼头鬼脑的向外张望着,正迎上安飞的目光,那小贩非常友善的点了点头。其实这种人生活得很不容易,在茫茫的城市森林中,他们住着简陋的房子,早起晚归,勉强能对付个温饱而已,二十一世纪与上世纪八十年代相差甚大,据说那时候一个卖茶蛋的要比研究原子弹的赚得多,几十年来,政府一直在调整不合理的架构,虽然现在也未必合理到哪里去,但对小商小贩而言,他们的生活水平都下降到了社会底层。如果只是生活艰苦还可以靠奋斗去扭转,问题是现在有人不让他们奋斗,只要城管的汽车一出现,无数小贩就会变成过街老鼠一般四散奔逃,落到人手里轻者做买卖的家什被没收、被砸烂,不幸的还要遭受一顿暴打,城管打死人的事情可不是新鲜事,一件件接连发生,让人闻之心酸。
不过在伟大领袖的教诲下,游击战术的精髓已被很多人掌握了,稍微改动一下,则变成:敌进我走,敌退我出,敌驻我等,敌疲我摆,这个摆当然是摆摊的摆了。
安飞是个很随和的人,他露出了微笑:“没什么事吧?要是没什么事就给我烤十元的羊肉串。”
那小贩再次观察了一下情况,笑道:“没事,哥们稍等一下,马上就好。”说完,他开始忙活起来。
安飞漫不经心的望向金都大酒店的方向,等待着什么,时间不长,一辆呼啸着的救护车从远房急驰而来,一直开到了酒店前,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从救护车里冲了出来,一个提着急救箱,还有两个人抬着担架,鱼贯向酒店里冲去。
安飞吐了口气,他有个习惯,每次工作完成之后,他都要在附近逗留一段时间,观看动静,以便准备相应的对策。从现在的情况看,蔡广耀的死没有引起别人的疑心,这就好办了!蔡广耀有一个老婆还在外包了一个二奶,两个女人之间一向势同水火,各自都有一个孩子,蔡广耀这一死,两个女人势必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争夺遗产上,没有人会去管蔡广耀的死有没有疑点,谁比谁慢了一步就要亏大了,真是尸骨未寒、人心已散啊......
至于警察方面更没有问题了,现在都是责任制,破案率低的警察是混不下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谁愿意追查这种遗留着行家气味的案件,再说古时候就有句话,民不举官不究,既然蔡广耀的两个女人只顾着争夺遗产,这件事最后只能被轻轻放下。
“哥们,放辣椒吗?”那小贩笑着问道。
“少放点。”安飞转过身来,十指尖轻轻揉动,从指尖上揉下了一团白色如泥巴一样的东西,这是特制的油脂,涂上油脂之后,指纹被油脂覆盖,不管做什么也不会留下指纹,而且这种油脂是很干燥的,纵使与人握手或做些接触,也不会让人察觉到异常。现在最后一个破绽就是留下的衣物了,但安飞在衣物上撒了些特制的药水,就连人闻了也要连打几个喷嚏,嗅觉灵敏的警犬要是不知道好歹,一鼻子下去非得惨嚎起来不可。再说只有在警方确认蔡广耀之死非常可疑的情况下,他留下的衣物才会成为破绽,安飞临走前把自己的衣物整齐的叠在了一个小箱子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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