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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棍接一棍捶在洪武背上。

不一会儿,单薄的衣服就滋出血珠来。

他愣是没啃一声,任由洪老太太捶。

洪老太太的叫骂声,传出老远。

就连隔壁的邻居都知道,她这是又在打洪武了。

“我告诉你,你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那林小翠是个什么货色!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要有想娶她的念头!”

洪老太太打得累了,拄着拐杖,弯下腰去。

呼呼直喘气。

一旁的洪山海看不下去了。

洪武可是家里的摇钱树,要是被老太太打出个什么好歹来,自己恐怕半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他忙上前来,扶住洪老太太,皱着眉头,直叹气。

“娘啊!您当心身子!”

随即,又转头对洪武嘱咐:“小武子!不就是个女人嘛!哥哥给你物色着,你就跟娘认个错,不娶那林小翠不就得了!”

洪武捶下头去,一言不发。

看这样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洪老太太看见这样,又抡起拐杖,就要落在洪武背上。

却被洪山海给截了个胡。

“娘,您消消气,小武子他也是一时糊涂!走!咱进屋吃肉去,今日留的猪头给您做了汤!”

洪山海夺下了木头拐杖,靠在门边,扶着老太太就进了屋。

那一句句的甜言蜜语,哄得老太太欢心。

正正爽朗的笑声从堂屋里传了出去。

洪武跪在堂屋门口,低垂着头,黑着脸,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后来,堂屋门直接让人给关了。

彻底挡住了洪武的视线。

天渐渐的黑了下去。

周氏伺候着洪老太太睡下来。

洪山海这才阴沉着个脸,从堂屋里出来。

一上来就去抢洪武手里的钱袋子。

洪武也懒得跟他争,如同行尸走肉般跪在地上,由着他轻松就拿走了钱袋子。

“小武子!你说你早点把银子交到家里来不就好了,还想什么娶那小寡妇!”

洪山海掂了掂钱袋子里的银子,数量上只多不少。

他嘴角上扬,得意的笑了笑,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子,扔了过去。

洪武准确无误的接住了那只瓷瓶子,一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洪山海。

洪山海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心虚,忙侧过头去,避开跟他对视。

“这瓶子里是些金创药,你拿去用吧!被娘打得那么厉害,要是落下了病可就不好了。

你可别想着偷懒,明天还要干活呢!”

洪武举着小瓷瓶,盯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感激的望着洪山海。

“谢谢大哥!”

洪山海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皱了皱眉,一言不发,转身进屋去了。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地上开始泛起阵阵的凉意。

洪武打了个寒颤,忙活了一天,又没吃上饭。

他笨拙的起身到牲口槽里,熟练的抓了一把麦麸,塞进嘴里,又灌了几口凉水。

前胸后背一阵透心凉,一个巨大的嗝从喉咙里冒了出来,发出一声巨响。

肚子总算是好受些了。

洪武这才摸着黑,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小心拧开瓷瓶的盖子,将小拇指伸了进去,在瓷瓶内壁上扣了好一会,这才扣出些药来。

在后背上胡乱的抹了抹,这便侧着身子躺下了。

洪武拍了拍枕头处林小翠给的苞米。

还好!

还在!

他嘴角溢着笑,闻着苞米的清香,就连做梦都是美滋滋的。

越闻越觉得自己应该对林小翠负责,不管想什么办法,总得把她给娶过门。

好堵住那些村里人的嘴。

山腰上的林小翠哪里会想得到,在林家庄竟然还会有人记挂着她。

只觉得耳朵烫得要命。

林小翠用新买的碎布浸了井水,放在耳朵边上凉快着。

好让耳朵好受一些。

眼下这个时辰,想睡是万万睡不着的。

而文杏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习惯了的。

这会子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林小翠干脆点着火把,在院子里拔了一些草放在堂屋门口,那头已经一整天没吃草喝水的小鹿嘴边。

小鹿一看见青草,就扬起脖子去够,上下嘴唇一动一动的嚼了起来。

林小翠倍感轻松的笑了起来,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小鹿。

“小鹿啊!小鹿,既然你还能吃草,就说明还有救!”

她忽然动了恻隐之心,不想把这头小鹿卖到酒楼去换钱了。

想着,就到院子里去找了些马钱子,和着井水捣碎小心敷在小鹿的肚皮下被陷阱扎破的伤口上。

为了固定住药渣滓,她还从破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来捆上。

小鹿吃了草,伤口也得到了包扎,精神好了许多。

林小翠欣慰的笑笑,将小鹿栓在门框上,转身进屋去了。

她躺在床上,毫无困意,耳朵更是烫得能把鸡蛋煎熟。

思前想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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