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能量波动虽然薄稀,但却异常熟悉。程诺只稍做辨识,便知道又是那面镜子有所动作之后,残留下来的。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她的心头,她关上王后寝室的房门,三步并做两步走回丽缇亚的房间。
一踏进房门,程诺与乌鸦便不约而同地察觉到,房内的情况不对――虽然一切看起来跟离开时没两样,但房间中里尚留着的能量波动,远比外头还要稍微强烈些。
程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随手将乌鸦丢到床上,快步走到藏着镜子的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果然已经没有了那面镜子的踪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木柜,程诺的眼神一冷,脸色越发阴沉。
是她疏忽了!
她以为没人敢随便进这房间,这镜子又没长腿自己跑不掉,就算把它放在房间里,等她回来再毁了也不迟,却忘了那镜子有诱导别人,让别人乖乖照着它意愿行事的本事!
回想起来,那诡异玩意从一开始,就不断地对丽缇亚这么做――先是诱导她将它从薇薇安的房子中带出,又让她把它从森林带到王宫,今日不知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可惜被她及时识破。想来可能就在那时候,它也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所以才趁着她不在的时候,不知引诱了什么人,将它从这房间中带出去。
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它带走的,又把它藏到了什么地方。至于现在,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想做什么,最终目的为何,这些程诺不知道也无人猜测,若它只是求去还好,万一这玩意要是有心算计她,敌暗我明只怕会防不胜防。
看来还是快点去会一会那贺兰敏之吧!她原本附身在丽缇亚身上,只是打着借这个身体之便,接近薇薇安,探一探传送魔法阵能不能开启她返回原世界的路,现在既然遇上贺兰敏之,她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打探打探情况,若他有办法可以回去,那她也就不必再附身于丽缇亚的尸身上,那样诸如什么赛尔德杀妻,什么教廷要犯之类的蛋疼事,也就跟她扯不上关系了。
程诺估摸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午夜时分,这个时间正好是私相授受的大好时机,不过在她动身之前,她得先解决一个麻烦――
乌鸦!
又被绷带绑得严严实实的乌鸦,自被她丢到床上便一直用一双快喷火的鸟眼瞪着她,此时程诺的视线移过来,正好与他对了个正着,看着笼罩在低气压带下的乌鸦,程诺不禁笑了起来。
乌鸦虽然跟程诺认识、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天,但一连串的惨痛教训已让他明白,看到程诺的笑脸,很多时候并不代表她很开心,而是――
她在算计!
这会又见她对自己笑,乌鸦马上就想到她不久前才拿自己当幌子,跟贺兰敏之玩起声东击西的事,一面在心里咬牙切齿,一面暗自戒备,以防她又出什么阴谋诡计来暗算他。
哪知程诺只是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随口闲聊般地问道:
“你还想毁尸灭迹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中满是防备之意。之前还用这事拿他开涮,现在旧事重提,这女人又想干什么?
程诺对他的沉默并不以为意,在他防备的注视下,慢斯条理地将乌鸦身上捆得严实的绷带拆下来。
突然重获自由,乌鸦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反常为妖啊!他虽然不知道程诺想对他做什么,但也明白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了他――
她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他还没想完,就看到程诺的手朝他的头这方向伸了过来。乌鸦心中一惊,连忙一个“乌鸦打滚”,往后滚开避开程诺的手之后,他才记起那束缚在自己身上的绷带与能量已经没了,连忙催动能量变为人身。
轻烟过后,一身黑色装扮,发黑如墨的俊美男人突然出现,他眼神森冷,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程诺,手腕翻转,一把刻着恶鬼脸谱、泛然血色光芒的钩镰刀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程诺“啧”了一声,视线划过他手中隐隐泛着煞气的钩镰刀,心道这乌鸦看来不是那种修练成精的妖怪,而是别的什么吧!不过……还是傻鸟的时候可爱些。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想毁尸灭迹的话,我可以给你机会。”她淡淡一笑,也不管用狐疑目光看着她的乌鸦,便放松身体仰面躺倒在床上,“只要我回不来了,这具身体就随便你怎么处理了。”
乌鸦皱了皱眉,想起她之前跟贺兰敏之定下的约会,她是打算以真身去赴那个约会么?啧啧,听起来这约会是有去无回啊!这又与他何干!
“我想,”乌鸦冷笑起来,道,“我似乎不必等到你回不来的时候呢!像现在动手的话,你认为你能跑得掉么?”
之前是他一时大意,才吃了她的大亏,要不她怎么能奈何得了化为人身的自己!
说完,他已挥动手中的钩镰刀,闪着寒光的刀锋朝摊平躺倒,摆出一付任君蹂躏的程诺划下来――
就在刀锋将要碰到程诺,她忽然睁开眼,玩味地笑了起来。“小乌鸦啊,你真可爱。你怎么会以为我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把你放了呢?”
“……”乌鸦的动作因她那抹“你很傻很天真”的眼神而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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