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他是个瞎眼瘸腿的废人,你还年轻,难道非要一辈子在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在屋里环视一周,房间地方狭小,床板也窄的只能躺下一人,桌面上放的也是女子常用的物件,没有半点男人呆过的痕迹。
王佑卿心里生出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他激动地浑身紧绷,原本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兴奋道:
“你是不是没跟楚清河圆房,否则为什么不住在一起?”
薛素听到这话,不由暗暗叫糟,夫妻俩成亲半年还没圆房,可不是什么好事,不是男方有毛病,便是女子出了问题,一旦传出去的话,她跟楚清河可就没脸再在安宁村继续呆下去了。
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透过大开的窗扇扫了一眼,见高大健壮的猎户手里拖着一只狍子,一瘸一拐地往篱笆院儿走来。
“王秀才,你快点走,千万不能让楚清河发现了。”
男人面色陡然一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薛素竟然这么狠心,质问语调提高不少,咬牙道:
“素娘,你明明对我动了心,为什么要将我赶走?”
老房子的门板破旧,为了节省木料,只有薄薄的一层,根本不算隔音,站在院中的健壮男人听到小屋的动静,不由眯了眯眼。
薛素恨不得用手直接撕烂了王佑卿的嘴,她心里早就恨毒了这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要不是碍于王家在安宁村是富户,她哪里还用跟这种人虚与委蛇?
“反正你得离开,以后也别再来。”
留下这么一句,薛素推开房门直直往楚清河身边走去,几步来到那人跟前,也不嫌弃他身上浓郁汗味儿冲鼻子,踮起脚尖捏着袖口给他擦汗。
哪想到小手还未碰到男人带着丝丝汗意的额角,纤细手腕就被铁钳似的大掌死死捏住,薛素疼的闷哼一声,清瘦小脸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痛苦,恼怒道:
“楚清河,你这是做什么?”
手腕上的疼痛好像被针扎似的,薛素眼眶发红,刚想继续斥骂,却冷不防扫见楚清河露在外面的脖颈上迸起的青筋,以及阴郁扭曲的神情。
明明这人应该是个老实本分的性子,此时此刻为何会这般渗得慌?
瘦小的身子轻轻颤抖,薛素不由发慌,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好的联想:
他、他不会发现王佑卿了吧?
想起这个可能,薛素暗自将王佑卿骂了千遍万遍,那畜生前世里将她害死,这辈子又断了她的活路,她是造了什么孽?
楚清河并没有开口,即使眼瞎目盲不能视物,他也知道屋里的男人并没有离开。
这几日薛素比先前安生了许多,一改那副令人不齿水性杨花的德行,不再跟王佑卿勾勾搭搭,哪想到不过是上山打猎的功夫,这二人便急不可耐的到了房中私会,指不定会做出怎样不堪入目的事情。
楚清河心头怒火翻涌,他虽然不在乎薛素这个女人,但两人到底也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就这么明目张胆将绿帽子扣在他头上,真是好大的胆子!
越想越怒,他整个人就跟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结实的胸膛不住起伏着。
薛素咬着嘴,心里又恨又气,不过女人也是个要脸面的,不想再让外人看了笑话。
空着的手扯了扯楚清河的袖口,她忍着疼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去大屋,我跟你解释……”
楚清河根本不愿意相信女人的花言巧语,不过想到还藏在小屋中的王佑卿,他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点头。
饱受磋磨的手腕终于被放开,薛素轻轻揉捏着通红肿胀的皮肉,余光扫见被扔在地上的狍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这只狍子脖颈处被弓箭射穿了个窟窿,箭已经拔了下来,殷红的鲜血在伤口处凝聚在一起,狍子还没死透,时不时轻颤几下。
楚清河走在前,薛素跟着他进了大屋,将屋门仔细阖上,这才小声道:
“刚刚我在家里头睡了一觉,哪想到王佑卿会突然翻过了篱笆院儿,直接闯到房间里,若不是你回来了、”
说这话时,薛素气的浑身发抖,死死咬紧牙关,那股怒意不似作假。
楚清河虽然是个瞎子,但那双鹰眸却瘆人的很。
只听男人冷笑一声:“王佑卿是你的奸夫,现在他出现在你房里,只说一句不知情就想将事情蒙混过关,薛素,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任你摆布?”
深吸了一口气,薛素知道楚清河正在气头儿上,自己三言两语肯定并不能轻易消除他的怀疑。
一把抓着男人的大掌,放在了自己左手腕上。
“你摸摸,这是守宫砂,我小时候娘用守宫的血点的……”
薛素随口胡诌,她手腕上的那颗粉痣是在重生之后才出现的,根本不是什么守宫砂,毕竟农户不像那些高门大户一样讲究,会用守宫砂来验证女子是否是完璧之身。
此刻薛素不过是欺负楚清河什么都看不见,拿粉痣糊弄这人一回。
反正她这辈子又没跟王佑卿做出那种不要面皮的腌臜事儿,即便撒了谎,应该也不算什么大罪过。
心里这么想着,薛素还是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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