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顾然不会吃闷亏,张雯这一下耳光未必能碰到她。但出于她昨夜出轨是事实,再有理由也是背叛,她也心甘情愿领下这个耳光。
但是,当她听见婆婆指责她父母时,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理了理被打乱的头发,目光带着冷傲,“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爸爸妈妈对我的教育,你没资格批判!还有,不管你对我多不满,希望你都有一点大局观。云翳若倒了。你的麻将钱,智尚的医药护理费,你去哪里弄?”
若是往常,说的钱,张雯都或多或少会有所收敛。但今天,她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依仗,直接和顾然呛声道,“顾然,不要以为就你能干!就你读过书,懂管理。我告诉你,没有云翳,你懂再多,也不过是个打工的。撑死了当个总经理,还要被老总潜规则!云翳没你,不是不行。但你没云翳,呵呵……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不等顾然揣测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张雯已经得意洋洋地走开了。
顾然实在太困,懒得去想她没头没脑的话,也回到自己卧室里。一回房间,她就看见沈智尚睡得酣然的容颜。
俊逸如天使,从头到尾,从没有一丝坏心眼的男人。
她屏着气,在床上静坐了好一会,才蹑手蹑脚地上了床。身侧的男人似乎感觉有人的存在,突然翻了个身,一手打落在她的腰上,嘴巴呢喃着梦话,“然然……”
顾然腰的位置传来一种热度。炙热地灼烧着她的愧疚感。
对不起。
对不起,沈智尚,这辈子,我恐怕都回应不了你的这份感情。
渐渐地,她在这种纠结的心情下睡了过去。
闹钟响起,她简单的梳洗一番,就开车去上班了。
刚到云翳集团楼下,助理林佳佳就来电话。顾然先看了一眼腕表,确定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自己没迟到,才舒下一口气。
进了电梯,她按下接听键。
林佳佳的声音有些急促,“顾总,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您先听哪一个?”
顾然看了眼金属电梯壁上的倒影,够憔悴了,心累的说,“先说好的吧。”
“嗯,振林集团答应投资我们的钱已经到位了。”
“哦。”早就知道的事情,实在不足以让她精神一振,她捏了捏眉心,“坏消息呢?”
“嗯,您婆婆召集了所有股东,会在十点召开董事会议。她好像是是要给云翳票选董事长。说是董事长的职位长期空着,也不是一回事,必须有个人出面掌管云翳。”
云翳创始人沈容去世后,公司群龙无首。
继承了他遗产的沈智尚是云翳第一大股东。如果没有那次车祸,凭借他商业管理和人力资源管理的双硕士学历,接任董事长一职是毫无悬念的。
可惜,他目前只有五岁儿童的智力。
沈容去世前,钦点儿媳妇顾然接手云翳接手公司。这些年,她也确实成为云翳的实际领导人。
如果不是婆婆极力反对,她作为沈智尚的合法妻子,拥有沈智尚一半财产,早就担任了董事长。
但用婆婆的话来说,云翳CEO由顾然担任可以,但董事长一职必须留给她儿子!
只是,几年过去了,沈智尚的病还是没有治好。婆婆现在突然闹这么一出戏,是为了什么?
林佳佳的语速和机关枪一样哒哒不停,顾然听的耳朵和脑子都疼了起来。
她出言打断,“她想推荐谁接任董事长?”
“这个我也打听不到。只是先告诉您一声这个事情,您好有个心理准备。”
“嗯。我知道了。”
顾然深吸了一口气,默数了一下这几年她的丰功伟绩,以及公司里有多少股东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她出身不是很好,娘家没有什么强大的财力支持她。但是这两年里,若没实打实的本领,就算公公钦点了她,她也早就被那些牛鬼蛇神给弄下台了。
云翳确实是沈家的产业,却也不是沈家一人的天下。
当初和沈容一起创业的何振越,就是云翳资历最老,股份仅次于沈容的第二股东。他对董事长一职,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今,顾然作为云翳的总裁,地位看似无人能够撼动,实则内忧外患。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的心够硬够狠,能震慑住婆婆,哪怕不被人理解也没关系。她只要牢牢掌控住云翳的领导权,让云翳走上正轨,等沈智尚恢复正常时,可以顺利交接。用多年守护公司的辛劳,偿还她的情债,就可以了。
可惜,她还是算错了一点。
婆婆固然目光短浅,不足为惧,但若被有心人挑拨利用,在她背后捅刀,也是防不胜防。
攘外必先安内。
顾然想的有些出神了,连电话什么时候挂掉的都不知道。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她回过神,走出去,却撞见了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的人。
那女人伸出一只带着钻表的纤纤玉手,“顾然,好久不见。听说,你和沈智尚结婚了。这三年,过得幸福吗?”
声音软糯,笑容亲切,充满了友善。但顾然听着,却是真真刺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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