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快请。”见着宗月过来,宗冉立刻亲亲热热起身,双手递给宗月一杯茶。
“三妹妹有话直说,茶,我就不喝了。”宗月没有接茶,宗冉的手平白伸在空中。
“既然二姐姐不喜欢喝茶,那就不喝了。”
宗冉面上没有任何难堪之色,从善如流放下茶杯,道:“先前姐姐落水生病,我想去看看姐姐,可那时我也病了,这才没去。后来祖母生气,我有心想为姐姐辩解几句,但祖母在气头上,我也是有心无力。”
“不过,”宗冉的眼神从愧疚转为欣喜:“如今看到姐姐好转,又得了贵人青睐,在祖父的主持下上了族谱,我真是为姐姐高兴。”
“我不怪你。”宗月静静地端详宗冉演戏:“三妹妹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真的?”宗冉声音激动了些许,但依旧是柔柔弱弱的。她颊上流下欣喜的泪水:“妹妹多谢二姐姐体谅。”
宗月心中略有些无语,没再开口。泪水是女子们最有力的武器,她前世就对世家女们说哭就哭的本事十分叹服。这也是她在苏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嫡姐的原因。
只不过嫡姐容貌倾城,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宗冉哭起来,却平白令人觉得憎恶。
她这一晃神的功夫,宗冉已经跪在她面前,乞求道:“二姐姐,求你救救母亲和五弟吧。”
“哦?”宗月挑眉,深觉意外:“母亲
和五弟怎么了?”
宗冉一提醒,她才想起离府之前的事。宗晨当着梁苏暮的面羞辱她,依宗老太爷的脾气,只怕宗晨得不了好。
“五弟是大房唯一的男丁,平日里对二姐姐也十分尊敬。今日是被身边下人挑唆,才对姐姐说了那些话。妹妹已经罚过那下人了,还请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五弟吧。”
宗冉没回答宗月的问题,只低声恳求道。她咬紧了牙,低垂的眸子里是一片狠辣之色。
母亲被禁足,弟弟被罚跪祠堂,任凭她如何求情都无用。若非祖父说只有得到宗月的原谅才会减轻惩罚,她又怎会对宗月卑躬屈膝。
宗月没回来前,她是大房唯一的嫡女,祖父祖母最疼爱的只有她一个。可宗月回来后,先是夺了祖父的目光,而后又被贵人看中。贵人身为王爷高高在上,宗月一个从小流落在外的野种,如何配。
宗月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都该是她的。
“若我不原谅呢?”宗月冷哼一声:“五弟想来早就习惯唤我贱人,今日才会脱口而出。母亲是五弟生母,若无母亲教导,五弟一个小孩子,怎能学得如此粗鄙之词?”
“不,不是这样的。”宗冉眸中带泪,连连摇头,无辜柔弱至极:“母亲和五弟都已被祖父重罚。姐姐是大房的女儿,婚姻由母亲做主,同大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房若失势,姐姐又能讨到什么好处
?”
说到最后,她显然语带威胁。
宗月神情讥嘲,后宅中主母惯喜欢用婚事拿捏庶女。但宗冉错了,她从来不受威胁,也不是庶女。
“三妹妹啊。”宗月语气极轻,却无端令人后脊发凉。她抚摸上宗冉带泪的脸颊:“你我同是大房嫡女,若论尊贵,我的生母是父亲元妻,你的生母是继妻。”
她心情极好地瞧见宗冉脸色发白。云梦尊卑有序嫡庶分明,庶不如嫡,继妻也永远矮元妻一头。
“你说我的婚事由母亲做主,可若母亲没了呢?长姐如母,届时你的婚事,便由我做主。”
宗冉嘴唇微动,想反驳什么,被宗月接下来的话堵住:“即便父亲厌恶我,但你忘了,还有端王殿下在。”
宗冉被戳中痛处,脸色忽变。她霍然抬头,眸中怒火升腾:“二姐姐打着端王殿下的旗号如此招摇,殿下可知?我才是宗府最尊贵的嫡女,殿下的宠爱,本就是二姐姐从我这里抢走的!”
她用力拂开宗月的手,不愿再装姐妹情深,一字一顿道:“我真后悔当初仅用六伯父的字帖对付你,怎么没看着二姐姐被淹死再走。”
宗冉神情冷厉,宛若地狱修罗。
然宗月并不惧,她拍手,轻而易举化解了宗冉带起来的阴冷气氛:“宗冉,我警告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奉还。往后,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对付我。”
宗冉怔住
,瞪向宗月,后者拍早已经潇洒走出了她的院子。
宗月走后,梁苏暮和季宁远两人都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那位是苏小姐吧。”季宁远放下茶杯,眉眼抬:“季家望春阁不是慈善堂,出手从无给人留命的打算。殿下手眼通天,竟能上演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只是我很好奇殿下用了什么手段,是天山吗?”他好奇问道。
听着季宁远轻而易举猜出宗月的秘密,梁苏暮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两人面对面而坐,谁都没有动手。
桌上看似只有他们两人,可暗处,双方属下早已对峙许久。
“季少主运筹帷幄,本王也甘拜下风。”梁苏暮反问道:“不知季少主的妹妹良心可安?”
季宁远轻声笑了起来。
他俊颜如画,是季家悉心培养的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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