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梁苏暮,但凡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无一不遭到季宁远的毒手。
季宁远出身士族,难免沾染沽名钓誉之气。锦衣夜行的事从来不做,何况是与素有云梦战神之名的端王交手,自然是怎么狠毒怎么来。
梁苏暮鼻青脸肿,浑身上下皆是青紫。那些伤口看似骇人,实则季宁远心中有数,并未下多重的手。
所以最后综合评判下来,二人明明势均力敌,可在外人眼中却好似季宁远大败梁苏暮。
这与二人以往交手的结果委实大相径庭,季宁远属下满肚狐疑的同时,梁苏暮属下亦不由心中腹诽,自家王爷何时如此弱小,堂堂战神竟连个士族公子都打不过,看来是时候给他好好补补了。
客栈中的其余人等早就见势不好,跑了个大半。两人打斗停止,双方属下纷纷围上来,各自面面相觑,隐隐又呈对峙之势。
“季少主厉害,本王叹服!”梁苏暮冷冷望着季宁远,讽笑。
季宁远瞧见梁苏暮浑身青紫,而自己身上并无明显伤口,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只怕自己是被梁苏暮算计了,可一时又想不到梁苏暮此举何意。
却见梁苏暮画风一转,火急火燎道:“本王欲上恭房一趟,先不奉陪了!”说罢,竟是脚底生风,扬长而去。
“季少主,在下家里母猪要下蛋了,在下得去接生!”
“季少主,在下隔壁的六舅的二姥姥的
孙子出事了,在下得去看一趟!”
“季少主,在下饿了,先走了!”
知主莫若属下,眼见自家王爷尿遁,梁苏暮属下也纷纷找借口作鸟兽散。不消片刻,季宁远身边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玉檀撇撇嘴,不满道:“这端王平日里看着靠谱,怎么竟跟他属下一样是混不吝!”
别当他没看到,端王殿下说的是去恭房,却是从客栈门口大摇大摆离去的。
季宁远瞥他一眼,面上云淡风轻,吐出的话有几分咬牙切齿:“将方才损坏的东西清点一下,按两倍数目赔偿给掌柜。”
云城不是弹丸小城,云坊客栈作为云城第一大酒楼,这赔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想到梁苏暮竟为了银钱无耻至斯!
“玉檀。”季宁远倏地想到什么,平静下来。
“你说宗家二小姐,是京都那位吗?”他若有所思。
玉檀没说话,他不敢妄议。
季宁远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冷冷拂袖离去。
被季宁远心中唾骂、尿遁成功的梁苏暮此刻正在回宗府的路上。因着面上近乎毁容的伤口,他一反常态坐了马车。
卫一毕恭毕敬:“王爷,可要属下替您上药?”
梁苏暮心不甘情不愿翻了个白眼,正襟危坐道:“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卫一懂个屁,他回去还要找宗月,宗月给他上药不比卫一给他上药香吗?
卫一不明就里,只觉自家王爷
被打成那样还坚持不上药,称其小伤,委实男子汉大丈夫,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对梁苏暮的敬佩之情。
梁苏暮就在卫一莫名其妙的敬佩目光中,一路颠簸回了宗府兰馨苑。
宗月还沉浸在担忧亲人和梁苏暮动机不纯的怀疑里,吩咐不见任何人。然而等梁苏暮过来,丫鬟还是报了上来。
“本小姐吩咐过不见任何人。”宗月蹙眉,语气不善望着来报的丫鬟。
晚晴如柱子一样矗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丫鬟瑟缩一下,欲言又止道:“可是端王殿下他”
丫鬟在脑海中回想梁苏暮那副尊容,委实不敢形容。
“端王怎么了?”宗月见状,心中生疑,梁苏暮又整啥幺蛾子了?
“端王殿下他他鼻青脸肿。”丫鬟一脸绝望地飞速说完。
鬼知道端王殿下怎么会是那个样子,她整个人都傻了。
“鼻青脸肿?”宗月不相信地挑眉,思索了半天,还是起身。
她亲自跑到门口,果然看到门外的梁苏暮狼狈不堪,脸上的青紫几乎无法令人认出是他。
宗月嘴角抽了抽,压下心中不快,不情不愿让开一条道,喊梁苏暮进来。
梁苏暮美滋滋走进去,后边的卫一正想跟着他,却被宗月拦住:“闲杂人等勿入。”
卫一不可置信,一会儿指着自己一会儿指着梁苏暮,百口莫辩又委屈巴巴道:“我怎么就是闲杂人等了”
宗月不理他,嘭的一声关津大门,回身瞪向梁苏暮。
“能否叫她们都下去?”梁苏暮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无辜道。
“为什么?”宗月反问道:“这里只有殿下是外人。”
梁苏暮自然感受到宗月的敌意,再次暗骂季宁远,道:“我有事告诉你。”
他神色郑重而认真,宗月一时无法判断他是开玩笑还是真有事。片刻后,她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婢女们应声退下,鱼贯而出。
宗月没有说话,她静静等着梁苏暮说事,只等梁苏暮说完就赶他出去。
只见梁苏暮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来,双手捧至宗月跟前:“请帮我擦药,可以吗。”
宗月气笑了:“殿下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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