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桥,溪水,草地,树林。
晴空之下,绿茵茵的草甸一直蔓延到目光尽头,不远处是苍翠的松木林。
清澈的溪水蜿蜒而过,溪流吻着岸边的卵石,随着山上下来的风,向着下游欢快的奔腾而去。
格尔就出现在了这里,和以往的幻境不同,这次不是莫名其妙的一个地方,而是格尔记忆中的一个地方,应该说是原来的格尔曾经到过的地方。
那里应该有一家子傻乎乎的刺猬,记得以前还给它们喂过吃的。
格尔是这么想的,果然不一会就看见了从灌木中伸出的几个小脑袋,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身影。
挥挥手和这几个小动物打了个招呼,格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肺部仿佛充满了河滩边湿润泥土的气息,充满着生命的味道,滋润着青草地和树林。
这时,格尔听到了一阵金属交击的声音。
循着声音而去,声音所在的地方不远,越过一小片灌木就看到一片宽阔的平地,他看到了两个出乎意料的人。
一个是满头银发的老人,身形笔直,一身科纳塔斯的边防军将官制服,上面扣着几枚战斗奖章。他手持一柄十字剑,站在那就有种山岳巍巍般不可动摇的气势,他的神色非常严肃,带着不怒自威的味道。
格尔看见这个老人后,心头就是一跳,记忆中马上自动跳出了他的名字,正是格尔的爷爷安德烈男爵。
转向看另外一个人,那只是一个紧握着木剑的男孩,衣着普通长得也普通,和一般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但格尔一眼就觉得非常的熟悉,再仔细看了看,那竟然是幼年时格尔的样子。
“挥剑,你这个模样像什么样子!”安德烈男爵的吼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呀!”男孩神色凝重,双手握住剑柄,一个标准的横斩就向安德烈男爵挥去,选择的攻击角度、力度和时机都无可挑剔,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中实力绝对算是首屈一指。
但是安德烈男爵只是轻轻把剑一横,就挡住了幼年格尔的攻击。双剑交击中没有任何声响,但幼年格尔却如遭雷击,身体猛退,一屁股坐到在地,剑也脱手飞出。
“捡回来,继续。”安德烈男爵低声喝斥道。
眼泪汪汪的幼年格尔一把抹去鼻涕泪水,小跑着捡回了木剑,回到安德烈男爵面前,摆出一个剑势,再次挥出。
“砰!”
木剑再次飞出,幼年格尔也再次摔倒在地。
“一次比一次差了,再来!”幼年格尔的眼泪换回的只是安德烈男爵更严厉的呵斥。
“我不!我不练了!我讨厌你!我讨厌这里!我讨厌练剑!”
这次幼年格尔没有再次去捡回木剑,而是转身跑离了这片平地。
不知道为何,旁观的格尔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甘和悲伤,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再转头看向安德烈男爵,依旧是那不变的严肃,只是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了一丝失望。
格尔战栗了起来,那无言的心痛和不甘仿佛把他撕成了两片。
失望后面藏着什么?那是对于未来无言的期望啊!安德烈男爵对于幼时格尔表现的是失望而不是责备,他不懂说,只会用他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亲情,他希望格尔有一天能够真正的明白过来,明白这期望后面的亲情啊。
真正的亲人永远不会责备你,他们只会默默的等待,等待你明白这一切,或许这个时间很长,直到他们年华老去,直到他们离开世间,他们也会等你,在你的心里等你,等到你终于明白的那一天。
就这样结束了吗?又重复那一次放弃了吗?还是就这样一直颓废下去?
不!不能就这样!
格尔疯狂的向着幼时格尔的方向跑去,不多时就赶上了那个幼小的身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停了下来。
蓦然回首,两个格尔相互对视,一股扭曲的力量席卷而至,下一刻,这里只剩下一个幼年外表的格尔。
格尔看了看自己小上一号的手,突然明白了些什么,那是原本的格尔遗留下来的情感驱使他去再次直面爷爷,弥补那曾经的遗憾。
“爷爷,继续!”
格尔转身跑了回去,捡回了木剑,在安德烈男爵面前认真的摆出了剑势。
安德烈男爵的目光停留在格尔身上,端倪了半响,那失望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微笑第一次浮上了他的面颊:“很好!来吧。”
当真正面对安德烈男爵时,格尔才真正了解到了他的可怕。
安德烈男爵就如同巍巍群山,身上下完没有破绽,而巨大的压力每时每刻都压在格尔身上,近乎于实质的恐惧感压迫着他的神经,蔓延身体的麻痹感正在夺取他的身体控制权,让他只想不顾一切的扔掉剑就跑!
这就是格尔记忆中安德烈男爵的剑术?难怪能成为边军的军团长,完是实打实的拼出来的。
不能这样!这样下去会和幼时格尔一样选择逃跑的!
“呀!”格尔猛咬牙关,痛楚带给他一瞬的轻松,抢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趁这个时候用尽力挥剑向着安德烈男爵挥去。
没有意外,在安德烈男爵的轻松格挡下,格尔和木剑再次分两个方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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