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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在睡梦中异常的不舒服,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束缚着。

在梦中,她看到了一条漂亮的大白蛇,蛇身上的鳞片泛着淡淡青粉的光泽,它盘踞在一棵粗壮的树上,扬着脑袋紧紧盯着阿善。

阿善只感觉自己的半边身体都麻了,她想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巨蛇缓慢爬到她的脚边,它从她的脚踝开始缠绕,一点点圈绕着爬上她的肩头……

嘶嘶——

四周冰天雪地,阿善感觉自己要快要窒息了。

眼看着巨蛇吐着鲜红的信子马上就要凑到她的脸上,阿善急的咬住它的尾巴,就在这个时候,大蛇突然说话,它喊道“——世子爷。”

世子爷??

阿善忽然惊醒,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容。

此时两人靠的极近,容羡保持昏迷前的姿势,几乎是将她半搂在怀中。呼吸依旧困难,嘴中像是还堵着什么东西,等到阿善清醒过来才发现,她嘴中竟然咬着一缕头发,而头发的主人是……

阿善见容羡闭阖着眼睛还没醒,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赶紧把那团头发吐了出来。

鬼知道她是怎么吃进去的,而且还吃了那么多。梦中没什么感觉,但醒来却觉得异常恶心。

“……你在干什么?”身侧的人很快也醒了,声音低低哑哑,他睁开眼睛看到阿善正抓着他的头发。

原本还光滑柔顺的头发,此时乱糟糟的像是被人蹂躏过,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人还很是虚弱,容羡面颊仍旧苍白,垂着睫毛将目光落在湿·漉·漉的发尾上,阿善赶紧将罪恶的手放开,打死也不敢承认“没、我就看看。”

容羡皱了皱眉,因病气看起来恹恹的,以往的凛冽气息弱化了太多。

“爷,您醒了没?”修白已经在外面敲了好几次门了。

以往他都是可以直接进入,如今因为多了个阿善的存在,让他的出入变得极为不方便。考虑到自家主子的身体情况,他冷着声音又改唤了阿善,“顾二姑娘醒了没?”

一旁的管家淡淡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并没出声。

屋内自从容羡醒后,阿善就赶紧从他怀中缩了出来。被温着的体温又一点点恢复冰凉的温度,容羡从床上坐起来,听到阿善着急解释着“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啊,是你意识不清的时候非要抱着我。”

“你看,我一个姑娘家柔柔弱弱怎么反抗的了你,而且你抱得我一点都不舒服,我都做噩梦了。”

容羡被阿善压着的那条手臂好半天才恢复知觉,抿唇揉按着额角,说实话他现在状态仍不是太好,处于极度无力也极度暴躁的状态。

“不、舒、服?”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容羡垂下胳膊,轻缓又重复了遍。

侧眸,虚弱又淡漠的病美人毫无情绪朝她看了过去,仍窝在榻上的阿善抓紧被子往床角缩去,她张了张嘴,像只垂下耳朵的兔子般惊慌失措,没什么底气问他“你看我干嘛……”

她就是实话实话了啊,难道她被迫当了一晚上的抱枕,还不准抱怨两句了吗。

门外的修白以为阿善还没醒,忍不住快要冲进去了。

自家夫君病了她睡得却比夫君还沉?!修白咬了咬牙,耐着性子又喊了她一声,这次里面终于有了回应。

“什么事?”冷冷清清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答话的人并不是阿善,而是容羡。

刚才要不是修白忽然出声,他或许就伸手把阿善从角落捞到自己怀里了,果然病后让他的自控力大大减弱,容羡从榻上站起拎起衣服,听到门外修白恭敬道“王爷过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容羡穿衣的动作一停,阿善也不知他是扯到伤口了还是听到这句话又不高兴了,她缩在榻上只见到他垂着眸子默了片刻,很冷淡的‘嗯’了一声。

阿善抱了抱被子,也不知道他这个‘嗯’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自从大婚后,阿善还没见过南安王。婚时匆匆一见,只觉这南安王平静随和却极为冷漠,倒真像是外面传言那般,远离朝堂与世无争,但阿善是看到的人,她很清楚容羡之后的杀戮布局是在为亲爹称帝铺路,但事实上父子关系如何,她并不了解。

“过来。”阿善还在发呆,却忽然和容羡对上了视线。

衣架旁的男人衣衫半披墨发垂在了身后,就算他因病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太多,但男主与生俱来的气场还是能轻易将阿善秒杀。瞥了眼窝在榻上发呆的小姑娘,他开口“过来帮我更衣。”

“我?”阿善眨了下眼。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帮你穿衣服?”

容羡弯了弯唇抬眸看她,“难道你要我帮你穿?”

她现在是他的世子妃,说起来他提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虽说阿善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很多规矩婚前老嬷嬷都和她讲过,考虑到容羡还有伤在身,于是她掀开被子蹭蹭下了床,与容羡面对面才发现,这男人高她太多了,身高产生的压迫感让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研究了下他的衣服,阿善……试探着伸出了小手。

房门很快被人推开,有伺候的下人端着热水进来。

修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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