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殿试放榜当日,绮雯公主就听闻了,金科状元郎是个青年才俊,就有了些许想法。
她随即就派人去打听,得知了张玉郎原本只是个穷乡僻壤来的落魄举子,后来不知怎的被一商贾之家欲招为赘余。
想着张玉郎虽一举夺魁,但他自身在官场并无任何根基,而自己在朝中人脉也少,正想培植几个得力之人,就对张玉郎格外上心了。
琼林宴当日,状元郎跨马游街。
长公主本就闲极无聊,最爱凑热闹。
她包揽了几乎半个京城的鲜花,亲自在状元郎游街的必经之路,找了处最佳的看点,居高临下,把个风华正茂,英俊风流的年轻状元郎看的清清楚楚,当时就动了要将他收入裙下的心思。
说来也巧,状元郎跨马游街的当日,悠悠在银楼二楼的雅间窗户见到的,斜对面酒楼二楼,那个云鬓华服,指挥着一众婢女从往窗户下方街道抛洒鲜花的美妇人,正是绮雯长公主。
之后张玉郎被任命进了翰林院当值,那也在绮雯公主的意料之中,而且非常合了绮雯公主的心意。
翰林院是最接近朝堂内阁中枢的,新进的人才虽然都需要苦熬几年的资历,可一但进了翰林院,那就是实打实的国家储备的一等人才。
历来都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之说。
由此可见,内阁中枢的人才历来都只从翰林院挑选。一旦成为翰林学士,就是实打实的清贵,此等人才,绮雯公主一定要将其纳入裙下。
绮雯公主知道些官员们的小动作,刚入翰林的朝堂清贵,必定会是朝堂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
但官员们拉拢都比较含蓄,宴请结交那是先头戏。张玉郎本身就聪明圆滑,在他对各方的招纳摇摆不定,左右权衡的时,绮雯公主就已经非常直接的将他宴请到了她的芙蓉张中。
张玉郎也是个精明人,他能在悠悠那般的绝色佳人身边居住,还能专心苦读,也是个定力非凡之人。
然而支撑他非凡定力的,正是他的功名利禄心。
他在很短暂的思考后,就决定入绮雯公主裙下了,原因有三。
原因其一:绮雯公主是当今天子长姐,太后独女,非常受太后宠爱,这他是早有耳闻的。
原因其二:本朝并不像前朝那般规定,驸马爷不得入仕,本朝驸马是可以入仕为官的。长公主的前两任驸马都是家世显赫之辈,自己虽无甚家世,那也是凭着实打实的才学脱颖而出的,应该会更得公主和太后的青睐。
原因其三:自己本就是清贫出生,在朝中没有任何的根基人脉,如今虽得各方势力拉拢,但官场本就险恶,他即使投入任何一方门下,又不沾亲带故,仅凭着自己一己之力经营,将来的升迁之路也难免坎坷。
如今有长公主这么一棵大树,皇家做靠山,自己为何不去迎合攀附?
至于自己已经定过亲,悠悠那边,张玉郎是压根想都未曾多想。
他如今可是清贵之身,悠悠家只是一届小小商贾,和他的前程大事是八杆子都打不在一处的,所以都不用过多考虑。
悠悠对张玉郎攀附了长公主之事,心中没有半分芥蒂,想着既然长玉郎找了个好靠山,那就择日和他把亲事给退了。
想着等他回了元府就去和他商议此事,免得他日日去与长公主相会,却还要谎称公务繁忙,说谎终归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没曾想未等到张玉郎回来,却等来了长公主。
第二日午后,元府迎来了一个珠翠满头,身材丰腴的华服美妇。
美妇人带了一群嚣张至极的奴婢,前呼后拥的进了元府。
当悠悠闻讯而来,在前厅见到她时,他正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脖颈笔直,抬着下巴,微眯着眼,漫不经心的将悠悠从上至下,又从下往上的瞧了一遍,然后是毫无顾忌的满脸的不屑。
悠悠见到长公主的第一反应是:“她这满头的金钗华盛,得要有三斤重吧?那脖颈子得多受罪啊!”
悠悠之前见过那个无理的大黑的婢女,但今日一见这长公主,这般的模样,比当日的大黑的婢女可是有过之无不及。
但悠悠也懒得多做计较。
悠悠刚落座,只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喝道:“大胆民女,长公主驾到,你还不快快行礼?”
说话的是公主身边的一名女官。
悠悠听后,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仍旧坐在椅子里,没半点动静。
随行的彩凤和白凤站在悠悠身后,站的笔直,心中却道:“就她也配我家上仙行礼?也不怕平底起个旱天雷,劈死?”
白凤随即手指一弹,方才冷喝的女官见悠悠没有动静,刚要再开口,突然下巴脱臼了,用手托着下巴嗷嗷直叫唤。
长公主见状皱了皱眉,让人将她带了出去,找医馆接下巴去了。
又见长公主身边的另一女官刚要开口,只听得长公主冷冷道:“本公主今日微服出行,就不用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姑计较了。”
“是。”一旁的女官屈身答道。
长公主左手兰花指,漫不经心的拨绕着桌上茶盏的盏缘,身边女官冷冷的声音问道:“你就是张官人的那个未婚妻子?”
悠悠见眼前架势,虽懒得计较,但也懒得多说,决定先把眼前一帮子碍眼的人打发走。
逐并未答话,只说道:“长公主,今后长玉郎就多亏公主照拂了”
之后就眨吧着一双秋水明眸直视着长公主,打量着她的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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